彭博社报道称,不只是超市购物者在囤积放在储藏室里的食品,一些国家的政府也正着手确保新冠疫情期间国内粮食供应。
哈萨克斯坦作为世界上最大之一的小麦面粉出口国,已经禁止出口小麦面粉以及胡萝卜、白糖和土豆等产品。越南暂停签订新的大米出口合同。塞尔维亚已经停止出口葵花油和其他商品。俄罗斯也给禁止谷物出口留了口子,说每周会评估形势。
要说清楚的一点是,目前只有几个国家这么做,还没有确切的迹象会有更多国家效仿。但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是提出一个问题:这是不是食品民族主义浪潮的开端,并将进一步扰乱供应链以及贸易流?
由于对新冠疫情大流行的担忧日益加剧,英国杂货店出现少见的情形:人们在开门时间之前就站在外面排队,大量购买卫生纸和意大利面等商品。
伦敦智库查塔姆豪斯(Chatham House)的新兴风险研究主管蒂姆·本顿(Tim Benton)表示,这种事情已经开始发生,我们可以预见的是,封城会变得更糟。
尽管食品供应充足,但物流障碍使得人们在需要的时候更难以买到想要的东西,因为新冠疫情促使政府采取前所未有的措施,引发恐慌性购买,而且劳动力面临短缺威胁。
全球消费者仍在把东西塞满自己的储藏柜,疫情带来的经济影响刚刚开始显现。贸易可能受到更多限制的阴影让人回想起保护主义最终往往弊大于利。这句话在今天听起来尤为真实,因为囤货是出于焦虑,而不是因为作物歉收或供应出现其他问题。
许多政府出台极端措施,实行宵禁,限制人群聚集,外出只能是去购买生活必需品。独立顾问和资深农业交易商安·伯格(Ann Berg)说,我们可能看到战时配给,就挨个控制以及国内补充库存。她在1974年就职于路易达孚公司,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一些国家正在增加战略储备。包括 阿尔及利亚和土耳其在内的主要小麦进口国也纷纷举行新的招标。摩洛哥表示,6月中旬之前将暂停收取小麦进口关税。
随着一些政府采取民族主义做法,近几十年来日益相互关联的国际体系面临扰乱风险。在本周暂停出口小麦面粉之前,哈萨克斯坦已经停止出口荞麦和洋葱等其他食品。最新举动影响更大,可能影响到世界各地依赖哈萨克小麦来制作面粉的公司。
就一些商品而言,少数几个国家拥有大部分全球出口供应。如果这些国家的出口受到扰乱,将会带来重大的全球影响。例如,俄罗斯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小麦出口国,也是北非的主要供应国。越南是世界第三号大米出口国,出口很多大米到菲律宾。
查塔姆豪斯公司的本顿说,如果政府不能互相合作,采取集体行动以确保全球供应,如果只是把本国放在第一位,最终情况会变得更糟。他警告说,(买家)疯狂采购,(出口国采取)保护主义,最终会导致食品价格上涨,这是可以自我强化的循环。如果开始疯狂采购明年的作物,价格就会上涨;而随着价格上涨,政策制定者会更加慌乱。
食品花费增加会产生重大影响。历史上面包价格上涨往往引发社会动荡和政局不稳。2011年和2008年食品价格飙升期间,非洲、亚洲和中东的30多个国家发生食品骚乱。本顿说,如果没有食品供应,社会就会彻底崩溃。
CoBank的研究副总裁丹·科瓦斯基(Dan Kowalski)表示,与以往食品通胀猖獗时期不同的是,目前全球玉米、小麦、大豆和大米的库存充足。他并不认为价格会出现"戏剧性"上涨。CoBank是拥有1450亿美元资本的农业银行。
虽然过去十年里食品价格大幅上涨最初是受到农业天气不利的诱发,但是政策加剧了价格上涨。2010年俄罗斯出现创纪录的热浪天气,导致小麦作物减产。作为回应,俄罗斯政府禁止出口,以确保国内供应充足。
2011年2月份,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全球食品价格指数创下历史最高水平。
联合国粮农组织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西姆·托雷罗(Maximo Torero)表示,从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来看,现在不是实施此类政策的时候。相反,现在是合作和协调的时刻。
当然,已经实施的少数禁令可能不会持续,如果出现恢复正常的迹象,可能阻止各国采取极端措施。一旦消费者开始看到更多食品上架,可能会停止囤货,这反过来会推动政府放松政策。
俄罗斯最大的食品杂货商X5零售公司表示,食品需求开始趋于稳定。在美国,沃尔玛等主要超市削减营业时间,以便员工能补货上架。
与此同时,一些食品的价格已经开始上涨,因为采购需求激增。
3月份迄今,全球基准的芝加哥小麦期货价格上涨6%以上,因为消费者大量采购面粉。美国牛肉批发价格飙升至2015年以来的最高水平,鸡蛋价格也在上涨。
与此同时,美元相对许多新兴市场货币的汇率也在大幅飙升。这使得进口国的购买力下降,因为商品通常以美元计价。
Berg说,说到底,无论什么原因造成供应扰乱,那些货币汇率疲软的最不发达国家所受到的伤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