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乙醇产业如日中天时,美国印第安纳州农户Paul Hodgen把自己生产的四分之一玉米卖给当地玉米乙醇工厂,从中赚了不少钱。但是现如今这家乙醇工厂已经停产并转型成为谷物仓储公司。虽然Hodgen仍向该公司出售玉米,但是卖出的价格很低。Hodgen说,现在我们面临的是需求问题。Hodgen遭遇的困境也折射出美国乙醇产业困境对玉米市场造成的打击。
在即将结束的2019年,美国农业区天气恶劣,加上美中贸易战旷日持久,美国农户已经蒙受惨重损失,乙醇行业需求减少恰如同屋漏偏逢连阴雨,令美国农户苦不堪言。
自2018年11月以来,美国已经有大约13家乙醇工厂关闭,相当于全国产能的4.4%。生物燃料行业规模缩减的原因在于特朗普政府扩大了生物燃料强制掺混的豁免范围。在此期间还有其他几家乙醇工厂暂时减产。
乙醇问题可能会考验美国农业区在明年大选中对特朗普总统的支持力度:虽然美国农户在很大程度上原谅了美国政府跟中国打贸易战对农户造成的冲击,但是在生物燃料政策上,农户对政府的宽容度却小得多。Hodgen称,这简直就是一种背叛。印地安纳州农户Jeff Gormong称,政府授予小型炼油厂豁免权令石油行业受益,牺牲了农业行业。
美国可再生燃料标准规定,炼油厂每年必须在其汽油中掺混大约150亿加仑乙醇,但是如果证明合规会造成经济损失,厂家就可以获得豁免。美国环境保护署向小型炼油厂发放的豁免额大约是奥巴马政府发放数量的四倍。这对美国农户来说一直是坏消息,因为美国农户日益依赖生物燃料行业的玉米需求。
美国农业部数据显示,2018年乙醇生产商消耗的玉米占到美国玉米总产量的37.3%,是2002年的三倍多。美国农业部预测2019/20年度乙醇行业的玉米用量将达到53.75亿蒲式耳,比两年前的最高水平56.05亿蒲式耳低2.3亿蒲式耳。
乙醇工厂关闭给农户造成双重打击:一方面农户失去了乙醇工厂的需求;另一方面,作为竞争对手的谷物仓储公司以及加工商因为流通渠道的玉米供应增加而降低了收购价格。今年夏季Hodgen已经受到冲击。距离Hodgen农场45公里的私营乙醇厂――POET公司从8月份起将乙醇工厂转型为仓储公司。在停产之前,这家公司的玉米报价为每蒲式耳4.09美元,等到了9月初,该工厂完成仓储改造后,玉米收购报价降至3.59美元/蒲式耳。附近的加工商和内河码头附近的商家也降低了价格。
对Hodgen这样的农户来说,每年生产超过50万蒲式耳玉米。乙醇工厂关闭将会给农户带来数百万美元的经济损失。Hodgen称,没有乙醇行业来消化过剩的玉米,农业种植带将会遇到严峻挑战。他不知道该转种什么作物,因为其他作物供应同样过剩。
美国最大的生物燃料生产商团体――美国可再生燃料协会(RFA)预计,除了玉米农户面临的困难外,工厂关闭导致损失约2300个就业岗位。该协会总裁Geoff Cooper称,想想每天进出乙醇工厂的卡车数量,以及铁路岗位受到的影响。他补充说,由于玉米酒糟粕供应减少,养殖业也受到压力。Cooper称,农户和乙醇生产商将密切关注中美贸易谈判,以及特朗普政府在2020年生物燃料掺混目标的最终决定。他说,这将是农户和生物燃料行业的最终审判日,用来判定白宫是否真正支持我们的行业和农户。
Hodgen说他仍然支持特朗普。但是他的父亲Abe却认为,特朗普的生物燃料政策表明特朗普和农户缺乏联系。68岁的Abe Hodgen称,就我而言,乙醇是我玉米种植生涯中的最坏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