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所谓摁下葫芦起了瓢,这边厢刚让各大消费品生产企业“收声”不涨价,那边厢几只母鸡居然也开始闹腾了。根据新华网的报道,4月下旬以来,全国鸡蛋价格持续上涨,进入5月份后涨速明显加快。与4月20日相比,5月28日,全国鸡蛋均价上涨9.8%。眼看着鸡蛋成为继“蒜你狠”、“豆你玩”、“姜你军”的涨价新星,爱吃鸡蛋的网友都表示压力很大,笔者一位酷爱“鸡蛋炒西红柿”的朋友更是无奈地准备改吃“西红柿炒蛋沫”了,他强烈建议发改委约谈全国各地不听话的母鸡,这个建议倒与著名经济学家许小年不谋而合。
可惜鸡不是人,未必有那么高的觉悟。如果你要求它从大局出发,别把自己的蛋搞得这么金贵,它们心里肯定会愤愤不平:饲料在涨价、运费在涨价,凭什么它下的蛋就不该涨点价,难道就因为它不是中石油和中石化的鸡?如果你再跟它多费点口水,没准它就尾巴一翘走了,你还真不能得罪它,要不然,它一发狠拒绝下蛋,你连“西红柿炒蛋沫”都吃不上。
虽说遭遇“约谈”的母鸡会拒绝下蛋不过是个调侃,但价格管制的带来的负面后果在历史上真是屡见不鲜。古有罗马帝国皇帝戴克里先在“通胀时代”对上千种商品(尤其是食物)设定最高售价,规定凡超价出售者一律处死。戴克里先本意是为了让百姓吃上一口饭,不料卖主纷纷消失,因为合法卖,要亏死,违法卖,要被吊死,还不如回老家算了,于是百姓手里有钱也买不着食物,更要饿死了,戴克里先的价管政策只好草草收场;再说当代的纽约城,当局在战时出台的租金管制政策一直没有取消,纽约公寓的租金貌似利于穷人,但租客要想找一套合心的公寓,简直难过登天,人们不得不时时留心报纸上的讣告,不是关心他人生死,而是关心哪里有公寓空出来。据说,纽约最悲催的公寓区像被抢劫过的一样狼藉,因为低廉的租金不足以支付修缮成本,所以房东根本懒得去修。
当然,发改委的“约谈”与价管完全是两回事,但它对企业“顾全大局”的殷切期待,也很难说不会给企业定价时带来困扰。其实,通货膨胀是物价上涨的根本原因早就是共识,更有不惮于恶意揣测他人的经济学家说,政府面对居高不下的通胀率,往往会祭出价格管制的大旗,因为这样会让民众觉得,物价上涨是因为企业比较贪婪,而不是自己印多了钞票。当然,从央行不断回收流动性的努力中,我们会发现至少后者的担心未必是事实。不过,在通胀的背景下,政府如何遏制住开动印钞机和管制价格的双重冲动,确实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