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渔业补贴议题进展之研析

主讲人：淡江大学国际贸易学系 林宜男教授兼系主任*

壹、前言

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简称WTO）第四届杜哈部长会议中通过之“杜哈发展议程”（Doha Development Agenda，简称DDA）¹，已正式展开其多边贸易谈判工作，并特设立“贸易谈判委员会”（Trade Negotiations Committee，简称TNC）²负责处理部长会议所决议之各项谈判议题事务。³2002年2月1日，TNC第一次会议中决议下设WTO规则谈判小组（Negotiating Group on Rules），负责反倾销协议、补贴暨平衡税协议（Agreement on Subsidies and Countervailing Measures，简称SCM协议）与区域贸易协议等三项议题之谈判，且SCM协议须含括渔业补贴议题，期望改善与修正反倾销协议、SCM协议与区域贸易协议之现行不适宜规范。杜哈部长宣言第28段内容言及依据以往经验，为增进各会员国运用政策工具，WTO同意就“关税暨贸易总协议（General Agreement on Tariffs and Trade，简称GATT）1994”第6条及SCM协议进行谘商谈判，以厘清相关条款之适用疑义，惟其必须维持制订该等协议原有之基本概念、原则、目的及考虑开发中与低度开发国家之需要。谈判初期，会员国应提出具有贸易扭曲效果之措施与条文，以利后续谈判。此外，于讨论渔业补贴议题时，亦应考虑渔业补贴对于开发中国家之重要性。

⁴于此之际，WTO渔业补贴议题之发展方向将牵系我国未来渔业之发展方向，故本文将致力于DDA谈判过程中，各会员国有关渔业补贴议题之立场动向，期透过对于渔业补贴议题之研究探讨，能使我国确实明了渔业补贴议题之发展情况，及其对我国渔业发展之冲击影响，以提供我国相关决策单位之渔业补贴议题立场参考。近年来，由于渔业资源枯竭问题日益恶化，保育渔业资源永续发展之声浪遂日渐高涨，爰引发各国对渔业补贴议题之重视，相继提出其有关渔业补贴之立场文件。此外，自1995年1月1日起，WTO各会员国必须依照SCM协议之规范，呈报其有关渔业补贴之申报通知，而该项通知内容应包含如下四种类别：（一）对渔捞部门之补贴、（二）对造船业之补贴、（三）对水产品加工业之补贴、（四）对其他部门（特别是针对研发或营销部门）之补贴。

渔业资源之永续利用与发展，系我国当前与未来农业政策施政重点之一，是以就渔业补贴所产生之贸易扭曲与阻碍渔产资源永续发展等问题，我国应研拟如何推动有关渔捞产能管理、资源永续利用及生态环境保育等具正面意义的补贴；故本文拟就WTO现正热烈探讨之渔业补贴议题进行深入研究，亦即就WTO架构下有关渔业补贴之相关规范，与美国、欧体、日本、韩国等各国立场及渔业补贴政策，作一翔实之分析探讨，俾提供我国相关主政机关于研拟渔业补贴政策时之参考。

贰、WTO架构下有关渔业补贴之规范

WTO系全球最重要之国际经贸组织，提供会员国一解决多边贸易架构所引发问题之沟通平台，其对全球贸易发展作出重大贡献；然近年来，因环保与经贸间之关联性日愈密切，使其在WTO架构规范下，成为一个日益受到重视与讨论议题，而本文所欲探讨之渔业补贴议题，亦系在此一环境因素下，逐渐成为WTO所协商议题之重点之一。以下就渔业补贴议题之源起、「GATT/WTO允许渔业补贴及补助规则」（GATT/WTO Rules on Subsidies and Aids Granted in the Fishing Industry）作一深入研讨。

一、渔业补贴议题之源起

由于渔业补贴措施之实行结果，恐有造成渔业资源过度开发与过渔现象之疑虑，对渔业永续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此一攸关渔业补贴对环境与贸易产生负面影响之议题，遂在1997 年5月首次于环境暨贸易委员会（Committee on Trade and Environment，简称CTE）中提出，此后各会员国即于CTE历次会议中，就渔业补贴议题进行热烈探讨。⁵CTE主要职责系依据其工作计划，就环境与各项贸易议题间之关联性进行广泛探讨，同时建立起有关环保规范之法律架构。其主要讨论议题共计十项⁶，其中议题六（Item6）「环境与贸易自由化」所探讨重点有二：（一）环境措施对市场开放之影响，（二）有关消除贸易限制与贸易扭曲对环境之影响。⁷在此项议题中，各会员国所关切之重点大多系着重于农业议题上，惟上述论及因渔业资源大量耗竭之结果，渔业补贴遂日渐受到各会员国重视与探讨。故于WTO第三次部长会议（西雅图）中，即有诸多会员国建议将渔业补贴纳为下一回合谘商谈判之议题。

    2001年11月9日至13日，WTO于卡达首府杜哈举行第四届部长会议，会议中通过DDA，期望能解决一些多边贸易体系所遭遇之问题。⁸值得注意的是，在杜哈部长会议前有关渔业补贴议题系在CTE探讨，然在杜哈部长会议中，决议将补贴议题（含括渔业补贴）纳入其新设之规则谈判小组中进行协商。自此，渔业补贴议题即由CTE转移至规则谈判小组中继续探讨。渔业补贴措施之执行，系受SCM协议所规范，WTO会员国本有义务恪遵SCM协议规范，定期通知其补贴措施；故当渔业补贴议题开始白热化时，其于SCM协议规范下之通知义务，即渐受各主要渔业会员国之注意。各会员国对于它国向SCM委员会所呈报之渔业补贴通知内容，或未通报之补贴措施有所疑虑时，经常藉由SCM委员会，请求予以更详细说明之，在在显示出各会员国对渔业补贴议题所关切程度已日益提高。例如，2002年7月，美国即针对我国入会时所呈报之渔业补贴通知内容，要求我国提供收购渔船计划、渔船员保险计划、辅导养殖生产渔户生产贷款计划等之更详尽执行数据。

二、「GATT/WTO允许渔业补贴及补助规则」

在WTO成立前，补贴相关规范首见于「GATT 1947」第16条与GATT之东京回合协议中；而WTO架构下攸关渔业补贴之议题探讨，直至1998年3月9日由WTO秘书处提出「GATT/WTO允许渔业补贴及补助规则」文件后，方始有明确且严谨之规范。⁹此份文件系秘书处应CTE工作计划第六项议题探讨所需，而提出之说明文件，其主要内容系（一）阐述「GATT1947」第16条有关补贴之规范；（二）说明现行SCM协议之相关规范，而渔业部门之补贴系隶属于SCM协议之范围内；（三）汇集各会员国所提出之通知文件，综述渔业补贴之可能型态。

（一）「GATT 1947」与东京回合协议之SCM协议

现代国际反补贴法规曾于1930年至1940年间，在美国与其它国家之双边互惠贸易协议中略有所规范（1934年「双边贸易法，The Mutual Trade Law」），但一直到GATT 于1948年正式成立后，相关法规之制订方始系统化。其制订过程之两大主要考虑为：（一）如何课征平衡税，确保反补贴措施之实施不会成为国际贸易正常发展之障碍；（二）如何限制缔约国使用补贴（尤其系出口补贴），避免因为商品价格之扭曲与不公平之竞争损害另一国贸易之利益。对于境内补贴，GATT认为一国政府（尤其开发中或低度开发中国家）可能使用补贴方式来促进社会与经济政策重要目标之达成，涉及国家主权之行使；同时，其它国家如出口量受到不利竞争或阻碍，亦较无法有效实施反制措施（如采关税课征之方式）。对此境内补贴，GATT要求会员国避免对国际贸易造成任何不利之影响；然对于出口补贴，为了避免其它国家亦需采取补贴措施而增加额外之财政负担，及直接造成进口国厂商竞争力之下降与利益之受损，严重损害国际贸易成长，故GATT明文禁止与严格限制出口补贴之使用。

GATT第6条（反倾销税与平衡税）制订平衡税课征注意事项，第16条（补贴）规范补贴事宜。GATT第6条为基本准则，规定当进口国产业遭受被补贴产品之损害时，该国可独自采取一反制措施，此措施包括课征平衡税。GATT第16.1条要求缔约国向GATT秘书处提出任何影响贸易之补贴措施书面报告，并与其它缔约国协商该项补贴措施是否会对其造成损害。GATT第16.2条特别限制出口补贴，因出口补贴可能干扰其它缔约国之正常商业利益。GATT第16.3条规定缔约国应避免对初级产品（primary product）实施出口补贴；若须采取出口补贴时，亦不得促使该项产品之世界出口占有率超过其原占有率。¹⁰换言之，GATT第16条规定，系将补贴区分为初级产品之补贴与非初级产品之补贴¹¹，而其所称之初级产品，系指以自然型态，或依国际贸易惯例，须经初步加工方能大量销售之农林渔产品及矿产品。¹²另GATT第16.4条规定如补贴系对初级产品以外之产品所为，该项补贴措施不可使其出口价格低于进口国同类产品之市场售价。¹³如有任何缔约国违反上述规定，其它缔约国可依GATT第22条（协商）与第23条（取消或损害）提出谘商与纠纷解决之道。

GATT第七回合（东京回合）更正式地以「补贴规则」（Subsidies Code）¹⁴制订各种详细条文，并为了方便执行，将之区分为两部份，一般俗称为路线一与路线二（Track I and Track II）。¹⁵路线一规定须补贴造成进口国境内产业重大损害时，方得实行之必要措施，路线二则属限制境内补贴与出口补贴（与GATT第16条比较），及包含协商与争端解决之条文。在此条文规范下，缔约国间若发生纠纷，须向SCM委员会寻求解决之道；如SCM委员会之建议未被接受，SCM委员会将授权原告国实行相对之报复措施。「补贴规则」第14条承认补贴可能为开发中国家之经济发展中所需实行之必要措施，故开发中国家对于出口补贴之消除可享有例外性之特殊待遇；但如其补贴措施与竞争力及发展需求不相当时，开发中国家仍须尽量减低或消除出口补贴。综合言之，整部「补贴规则」虽然更明确规定平衡税课征之程序部份，但仍缺乏对构成补贴基本概念之界定。¹⁶

（二）SCM协议之规范

在「GATT/WTO允许渔业补贴及补助规则」文件中，曾就渔业部门之补贴规范予以明白揭示如下：依据农业协议附件一规定，该协议之产品涵盖范围系H.S.第1章至第24章渔产除外之产品；故渔业部门之补贴规定，应由SCM协议规范之。¹⁷以下兹就SCM协议与渔业部门切身最相关之规范予以缕述。

1. 补贴之定义与特定性

就SCM协议之立法目的而言，如有下列情况应视为有补贴之存在：（1）政府措施涉及资金（例如补助金、贷款及投入股本）之直接转移，资金或债务可能之直接转移（例如贷款保证）；（2）政府抛弃或未催缴原已届期应缴纳之税收（例如租税抵减之财务奖励）；（3）政府提供一般基本设施以外之商品或劳务，或收购商品；（4）政府提供给付予募集基金之机构，或委托或指示一民营机构执行通常归属政府之前述三项所列之功能；或（5）存有GATT第16条所指任何形式之所得补贴或价格维持者。

依据SCM协议第2篇及第3篇所规定之补贴，系指具特定性之补贴；即政府对一个或数个企业、产业、团体以不当之人为方式，提高其竞争优势，而使其它国家之产业因此遭受到损害。SCM协议规范特定性补贴之主要目的系在于，如一国政府对其国内部分企业或产业提供较其它企业或产业优惠之竞争条件优势，将使得他国同类产业因此而遭受到不公平之竞争，与造成生产与贸易扭曲；故若一国政府所提供之补助不具特定性，受惠对象十分普遍，即受惠之企业或产业，相对于其它企业或产业，并未有任何较优惠之竞争优势时，则该类补贴即不具有特定性，非为SCM协议所规范之对象。

一般而言，一国政府对其国内企业或产业所提供之补贴措施是否具有特定性，其认定标准涵盖有法律上（de jure）或补贴利益事实上（de facto）集中于单一（或一群）企业或产业；析言之，若提供补贴之机关或该机关运作时所遵循之条文，明确限定一补贴仅得适用于若干事业者，亦或限定系位于某一特定地理区域内之若干事业方得获此补贴，则应将其视为具有特定性之补贴。¹⁸然若主管机关对于受补贴者之资格订有客观之标准或条件¹⁹，使受补助者可自动获得该项补贴，且该标准及条件须严格遵守时，则该类补贴措施则不具有特定性；另各级政府有权决定或变更一般适用之税率时，亦为不具有特定性之补贴。²⁰如是构成SCM协定中所谓补贴之要件应有下列三项：（1）由政府提供财务补助、所得补贴或价格支持；（2）企业因此获得利益；（3）补贴措施具有特定性。

2. 补贴之分类

现行SCM协议将补贴分为禁止性补贴（prohibited subsidies）、可控诉补贴（actionable subsidies）及不可控诉补贴（non- actionable subsidies）三类，一般通称其为红灯补贴（Red light subsidies）、黄灯补贴（Amber light subsidies）及绿灯补贴（Green light subsidies）。然依据SCM协议第31条暂时适用之规定：「第6.1条，第8条及第9条规定应自WTO协议生效日起适用5年。该期限结束前180日前，委员会应检讨该等规定运作情形，以决定是否依照现有内容或按修改形式延长其适用期限。」换言之，SCM协议不可控诉补贴之适用期限，系自1995年1月1日（WTO协定生效日）起至1999年12月31日止，其得否再继续适用，须由SCM协议委员会于该相关条文终止适用前180日，召开会议检讨其实际运作情形，以决定修改或延长其适用期限。因SCM协议委员会并未于该相关条文终止适用前180日，召开会议重新检讨其实际运作情形，亦未对该相关条文之适用期限，做出任何延长决定；故SCM协议第8条有关不可控诉补贴之规范，已终止其适用，所谓不可控诉补贴之分类早已不复存在。

（1）禁止性补贴

所谓禁止性补贴系指出口补贴或使用国内货品而非进口货品为条件而提供更佳之补贴，此类型补贴系为绝对禁止，会员国应立即废除。²¹禁止补贴项目包含政府以出口实绩为条件提供直接补贴予一特定厂商或企业，或涉及出口奖励之通货保留方案，或任何类似作法等共计12项列举于SCM协议附件一「出口补贴列示表」中。当一会员国认为其遭受此类禁止性补贴时，得随时提出进行谘商之请求；若双方进行谘商未果，则可快速将此一事件交付争端解决程序处理。

现阶段各会员国对于SCM协议已提出诸多修正建议，大多数会员国皆建议应扩大禁止性补贴范围，例如大量国内补贴²²、弥补一企业之营业亏损而提供之补贴、与对政府债务之免除等纳入禁止性补贴范围，²³使其涵盖更多具贸易扭曲效果之补贴措施。另对于SCM协议附件一「出口补贴列示表」之规定，会员国亦建议应予以重新检视修正或加以厘清，例如现行SCM协议对于出口信贷（export financing）之政府支持虽已有相关规范，惟其于运作上并未有相当详尽之规范²⁴，而有关出口融资方面之相关规范，有些亦已不合时宜²⁵，故应再予以修正厘清。

（2）可控诉补贴

除禁止性补贴外，若会员国施行之任何补贴，对于其它会员国造成不利效果时，则将形成可控诉补贴。而有下述情形之一者，谓之不利效果：“（a）对其他会员国之国内产业26造成损害；（b）剥夺或减损其它会员国依「GATT 1994」直接或间接享有之利益，特别系依据「GATT 1994」第2条得享之关税减让利益；或（c）对其他会员国之利益造成严重损害”。²⁷而依SCM协议第6条规定：有下述情形者，应视为存有严重损害：“（a）给予一项产品之从价补贴逾5%者；（b）为弥补一产业之营业亏损而提供之补贴；（c）为弥补一企业之营业亏损而提供之补贴。但对该企业所提供之补贴仅系为提供缓冲时间，而所拟订之解决办法与防止发生严重社会问题之单一措施，非属经常与重复性质者，不在此限；（d）债务之直接免除，即免除对政府债务及授与清偿债务之补贴”。²⁸

值得注意的是，如会员国无法提出上述情形，藉以证明另一会员国之补贴措施对其造成严重损害时，其亦可透过下述情形之举证，来证明其可能遭受严重损害：

“（a）补贴效果系排除或妨碍其它会员国之同类产品输入提供补贴会员国之巿场；（b）补贴效果系排除或妨碍同类产品从第三国巿场出口至另一会员国市场；（c）补贴效果使受补贴之产品价格在同一巿场较另一国之同类产品大幅削价，或在同一巿场有大幅价格压抑、降价或丧失销售机会；（d）补贴效果使提供补贴会员国之特定受补贴之初级产品或商品，在全球巿场占有率较其三年前之平均占有率增加，且在授与补贴后有持续成长之增加趋

势。”²⁹

若会员国认为其遭受其它会员国之可控诉性补贴，其亦得随时提出谘商请求；倘双方进行谘商未果，则可快速将此一事件交付争端解决程序处理之。

（3）不可控诉补贴

依据SCM协议第8.1条规定，不可控诉补贴分为二种，（a）不具特定性之补贴；（b）虽该项补贴具有特定性，但符合下述三种情形之一者，即应被视为不可控诉补贴：

“（a）如有下列情形，而对厂商或高等教育或研究机构与厂商签约进行之研究活动为补助者：该补助不超过工业研究成本75%或竞争前之发展活动成本50%；且该补助系完全以下列事项者为限：（i）人事成本（研究员、技术人员及其它专为研究工作而聘用之助理人员）；（ii）供研究活动专用且永久使用之仪器、设备、土地及建筑物（但以商业基础而使用者不在此限）之成本；（iii）供包括购入之研究、技术知识、专利等研究活动专用之谘商及相等之服务之成本；（iv）研究活动直接发生之其它间接成本；（v）研究活动直接发生之其它经常费用（如材料、供应品等类似之费用）。（b）依据区域性发展之一般架构，对一会员国境内之贫乏地区之补助，且其于合格区域内非属具有特定性（第二条所称者）之情形者。但须符合下列条件：（i）每一贫乏区域必须是经明显划定，且为经济上及行政上可以认定之毗邻地理区域；（ii）该区域之所以被认定为贫乏区域，系基于中性及客观标准，显示该区域之困难并非仅出于暂时之情况；该等标准必须于法律、行政规章或其它官方文件明确载明，以资查证；（iii）前述标准应包括至少下列因素之一为基础之经济发展评定：国民平均所得或家庭平均收入其中之一或国民平均生产毛额均不得超过相关领域平均数之85%；失业率，必须为相关领域平均失业率之110%以上；评定期间必须为三年以上；该评定则得为一综合评定并得包括其它因素。（c）为促使现有设施配合依法律及/或行政规章而对厂商产生较大限制及财务负担之新环保要求所提供之补助。但其补助须符合下列条件：（i）为单一非重复发生之措施；且（ii）以配合成本之20%为限；且（iii）不得包含替代或经营受补助投资之成本，此成本应由厂商自行吸收；且（iv）与厂商计划减少之公害及污染直接有关并成比例，且不得包含任何可能达成之制造成本之降低；且（v）适用于所有能采用新设备及/或生产制程之厂商。”³⁰

任何属不可控诉补贴之计划，应于实行前先依规定通知SCM委员会，且该通知文件应充份且明确，并逐年向SCM委员会更新其所通知之数据。倘一会员国对另一会员国之通知存有疑义时，得向秘书处提出审查之请求，要求对该会员国所提计划数据之通知进行审查，以决定该补贴措施是否符合不可控诉补贴之规定条件与标准。惟与前述禁止性补贴与可控诉补贴不同的是，在于不可控诉补贴之救济方式。依SCM协议之规定，不可控诉补贴并不受争端解决机构（Dispute Settlement Body，简称DSB）之审查规范，而仅由SCM委员会审查之；即实施不可控诉补贴之会员国，仅须将其实施补贴之实际情形，定期通知SCM委员会即可。惟会员国对于不可控诉补贴，并非毫无救济方式可行，若会员国认为其它会员国之不可控诉补贴确实已对其国内产业造成严重负面影响，如该所生损害将难以回复时，则其仍可依SCM第9.1条31规定，向该实施补贴会员国提出谘商之要求。³²

实施补贴之会员国于受到进行谘商之请求时，应尽速与之进行，以期能早日厘清事实及达成可接受之解决方案。³³倘双方当事国未能于请求谘商后60日内达成可接受之解决方案时，则请求谘商之会员国得依规定将该一事件提交SCM委员会，由SCM委员会立即审查³⁴；如SCM委员会认定该不利效果存在，则得建议该实施补贴之会员国变更原补贴计划，藉以消除该等不利效果。SCM委员会应于该事件提交后120日内提出其结论，若实施补贴之会员国未能于6个月内遵循SCM委员会之建议，则SCM委员会应授权予请求之会员国，实行经认定存在之不利效果之性质及程度相当且适宜之报复措施。³⁵

3. 开发中国家之特殊及差别待遇（Special and Differential Treatment）

SCM协议制定时，即承认补贴对于开发中会员国之经济发展计划中，可能扮演重要之角色³⁶；故特别规定SCM协议第3.1（a）条对于出口补贴之限制，不适用于低度开发会员国及国民生产毛额未达到一千美元之国家³⁷；且8年内亦不适用于开发中会员国。³⁸另SCM协议第3.1（b）条有关「以购买国内产品为条件之补贴」规定，于WTO协议正式生效后，5年内不适用于开发中会员国，8年内不适用于低度开发会员国。³⁹SCM协议虽于考虑开发中会员国之经济发展时，给予特殊及差别待遇，然在基于贸易自由化原则下，仍规范要求开发中会员国应于8年内，以渐进方式逐渐淘汰其出口补贴。倘一开发中会员国认为有必要于8年后继续实施该等补贴，该会员国最迟应于8年期限届满前1年与SCM委员会进行谘商，由SCM委员会于审查系争开发中会员国一切相关之经济、财务及发展需求后，决定期限之展延是否有理由。如SCM委员会决定认为其延长有理由时，该开发中会员国应每年与SCM委员会进行谘商，以决定维持该项补贴之必要性；惟若SCM委员会未如此决定，该开发中会员国应于最后授权期间结束后2年内逐渐消除剩余之出口补贴。⁴⁰

此外，若一开发中会员国之任何产品已具有出口竞争力，则其应于2年内逐渐消除对该项产品之出口补贴。换言之，一开发中会员国依据国际商品统一分类制度之各节标题所定义之某一项出口产品已连续2年占该产品于世界贸易中之3.25%以上者，则谓之该项产品已具有出口竞争力，或其有下列所述情形之一时，即已具有出口竞争力，开发中会员国应于2年内逐渐消除对该项产品之出口补贴：（a）依已具有出口竞争力之开发中会员国之通知；或（b）依秘书处于任一会员国之请求下所进行计算之结果。⁴¹而附件七所列之开发中会员国，如有一个以上之产品已具有出口竞争力，则该等产品之出口补贴须于8年内逐渐消除之。虽然开发中会员国于补贴措施之实行上，具有殊特及差别待遇；但若一开发中会员国所施行之补贴措施，对其他会员国应得之利益造成剥夺或减损，或对其国内产业造成损害时，则该项补贴措施仍可被课征平衡税⁴²，除非其授予系争产品之补贴整体程度并未超过该产品按单位计算价值之2%⁴³，或受补贴进口产品数量占进口会员国同类产品总进口量之4%以下⁴⁴。

4. 通知

依据GATT第16.1条规定：“任一缔约国所实施之任何形式之补贴措施，包括对所得之补贴或价格之维持在内，其目的在直接或间接增加任一产品之输出或减少任一产品之输入者，应将该项补贴措施之范围及性质、所影响之产品、该项补贴措施对自该领域输入或输出数量所产生之可能影响、及促成该项补贴措施之原因等，以书面告知「大会」。若经「大会」认定该项补贴措施已对其他缔约国之利益造成损害或有损害之虞，则实施该项补贴措施之缔约国，一经请求，应与有关之各缔约国或与「大会」研商限制该补贴措施之可能性。”据此，SCM协议于其第25条条文中，明定各会员国应有补贴通知之义务，兹将该规定析述如下：

（1）特定性补贴之通知

依SCM协议第25.1条规定，各会员国于不影响上述GATT第16.1条规定之情况下，应于每年6月30日前提出其补贴之通知，并应符合下列各项规定：⁴⁵（a）各会员国应通知于其领域内被授与或维持第1.1条所称，且为第2条46所指之具有特定性补贴。（b）各会员国对其所提报之补贴通知，应予以充份详尽之记载，俾使其它会员国能评估通知所载补贴计划之贸易效果，及了解该补贴计划之运作情况。依此，在不影响补贴问卷之内容及格式情形下，各会员国应确保其通知内容包含下列数据：（i）补贴之形式（即补助金、贷款、税捐减让等）；（ii）每单位补贴金额，或若不可能时，则提出补贴预算之总金额或年度总额（如有可能并指明前一年每单位平均补贴金额）；（iii）政策目标及/或补贴目的；（iv）补贴有效期间及/或附带之其它期限；（v）足以核估补贴之贸易效果之统计数据。（c）若会员国未将前述第（b）点所载之特定事项列入通知内容，则应于通知时加以解释。（d）会员国若对特定产品或部门授与补贴时，其通知内容应按产品或部门编制。（e）倘会员国认为其国内并无任何措施须依「GATT 1994」第16.1条及SCM协议之规定提出通知时，应将此情形以书面通知WTO秘书处。此外，各会员国就其补贴措施所为通知，对于「GATT1994」及SCM协议下之法律地位，或SCM协议下之效果，或该补贴措施本身之性

质，并未有预先判断。

（2）补贴内容说明之请求

当会员国对另一会员国所授与或维持之补贴存疑时，得随时以书面方式，请求相关会员国提供其所授与或维持之任一补贴（包括SCM协议第四篇所称之任一补贴）之性质、范围等资料，或请求其说明认为特定措施毋须通知之理由。而该受请求之会员国于接获请求时，应尽速、广泛地提供该等数据，并于其它会员国请求说明时，即提供更详尽数据，俾使其它会员国得以评估其补贴措施是否确实符合SCM协议之规范。若前述请求说明之会员国认为其未能获得该受请求会员国之详尽资料时，得向SCM委员会请求协助之。⁴⁷

（3）补贴通知不实之告知

倘一会员国认为其它会员国所为之措施，实际上已具有补贴效果，而却未依GATT第16.1条及SCM协议规定提出通知时，该会员国得请该他会员国注意之。如该他会员国嗣后未能尽速就其所为之补贴提出通知，则该会员国得提请SCM委员会注意之。⁴⁸

（4）平衡税措施展开之通知

依规定，各会员国应通知SCM委员会：（a）其有权依据SCM协议第11条展开调查之主管机关，及（b）其国内调查之展开及进行之程序。另各会员国应将其所实行临时或最后课征平衡税之措施，立即报告SCM委员会，且该报告应置于WTO秘书处，以供其它会员国查阅。此外，会员国应每半年就过去6个月内所采取之任何平衡税措施提交报告，且该等半年度之报告应依已规范之标准格式提交。⁴⁹

（三）渔业补贴之通知规范

渔业补贴基于资源永续性观点，可将之分为正面性补贴（Positive Subsidies）与负面性补贴（Negative Subsidies）两种。所谓正面性补贴系指该补贴可达到减少渔捞努力量（Fishing Efforts）之效果，以减缓渔业资源耗竭速度；反之，则称为负面性补贴。正面性渔业补贴可降低或调整渔船数量，保护海洋资源有利永续发展，包括老旧渔船退休或收购计划、渔民转业金、及在不增加渔捞产能情况下，补助建造新船或旧船现代化（以此增进渔捞效率）等。⁵⁰自1995年1月1日起，WTO各会员国须依照SCM协议之规范，提交有关渔业补贴之通知，该通知内容包含如下四种类别：1.对渔捞部门之补贴；2.对造船业之补贴；3.对水产品加工业之补贴；4.对其他部门（尤其针对研发或营销部门）之补贴。

叁、WTO杜哈回合发展议程攸关渔业补贴议题之综析

迄今，渔业对于诸多会员国之生产经济、国民就业及外汇收益等，仍具有相当程度之贡献；故WTO会员国为维持及提升其国内渔业发展之优势与竞争力，仍提供各项补贴政策予其渔业部门。然近年来由于世界渔业资源面临大量枯竭之危机问题，致使渔业补贴议题日益受到重视，相关渔业补贴是否影响贸易与环境之问题探讨，亦持续不断地被广泛地研究。在第四届WTO杜哈部长会议举行前，冰岛、纽西兰、澳洲、美国及多数开发中国家希望能将渔业补贴单独列为一项议程，俾加速限制或取消渔业补贴之谈判；惟日本及韩国认为渔业补贴不宜单独列为一项议程进行谈判，而应将其列入反倾销及补贴议题项下之子议题进行谈判。日本希望WTO规则谈判小组能针对所有型式之补贴加以探讨，而非仅就渔业补贴议题进行讨论。因为，日本认为并非所有渔业补贴均会造成贸易扭曲，有些补贴仍有利于渔业资源之保育管理，例如一会员国如将渔业补贴应用于渔业资源管理上（例如收购老旧渔船之补贴），则其除具有维护渔业资源之成效外，更可减少废气排放，符合永续发展之目标。由于各会员国对于渔业补贴所提之立场，在杜哈部长会议结束之后续发展中，仍旧呈现两极化意见。

有些会员认为渔业部门补贴措施实施之主要法源依据系来自于SCM协议之规范，然而渔业部门之特殊性，却限制了现行SCM协议对渔业补贴造成不利影响之相关规范。因此，基于下述二项主要原因，有必要改进现行的WTO规范：第一，因渔业部门之特殊性所致，使渔业补贴除造成现行SCM所规范之一般性市场扭曲外，其同时亦扭曲进入生产资源之管道，且对环境或发展具有负面影响；第二，现行SCM协议对于渔业补贴之规范适用性上，尚存有一项相当重要之问题，亦即由于渔产品及渔业经济结构之异质性，加深其确认SCM协议所规范之市场扭曲类型之困难度。

另有些会员则认为渔业补贴不应被视为贸易扭曲，应于SCM下进行全面性的厘清与改进，且必须有清楚的理由认为渔业补贴系属特殊议题，否则其不认为有正当的理由可认定SCM协议无法探讨渔业补贴之贸易扭曲问题。

但值得注意的是，先前各会员对于SCM协议是否能适切地规范渔业补贴见解歧异，有些会员（如纽西兰、澳洲、美国）甚至力倡应就渔业补贴另订新的协议规范，然而，该等会员嗣后已渐修正其对渔业补贴之规范立场，转而建议WTO应于现行SCM协议下增修渔业补贴之相关规范，换言之，其希冀SCM协议能特别就渔业补贴予以更明确之定义规范。针对此点，与该会员持相反立场之日本，则系坚决主张SCM协议应一体适用于所有标的规范，毋须再特别就渔业补贴予以增修规定，倘若必须修改现行SCM规范，则其亦应就所有标的予以全面性之通盘考虑；上述两方意见之迥异，使得渔业补贴议题谈至去年（2004年）年初，仍旧迟迟无法获致新的进展。

去年（2004年）4月，纽西兰为使渔业补贴议题能有更进一步之谈判，爰提出一份其认为在渔业部门中，可能成为有效率的补贴规范建议，是项建议已直接切入补贴议题的谈判方式，对于仍坚持须先厘清相关定义与争议之会员而言（例如日本及韩国），理应无法接受，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日本针对纽西兰的建议虽表示不认同，但其就谈判方式，却又提出另一套自己的建议模式，显见日本似乎终于肯就此议题进入真正的谈判，而日本此举亦使得原先停滞不前的渔业补贴议题，开始进入实质规范的谈判。⁵¹

目前各会员之谈判概况，系希冀能先就渔业补贴之谈判模式取得一致的共识。纽西兰认为应该采取广泛性禁止的方式来规范渔业补贴，以避免渔业资源过度耗竭的问题，故其建议采取负面表列方式，即将可允许施行的绿灯补贴项目列出，其余的补贴则全面予以禁止实施，是项提案获得美国、澳洲、挪威、智利、阿根廷、菲律宾及泰国等会员的支持，但亦遭至某些会员之反对，例如日本、韩国及我国；针对纽西兰所提之谈判方式，日本提出建议采取由下而上之方式进行，此外，日本还就绿灯补贴及红灯补贴项目提出其看法，惟其补贴项目之分类定义过于偏颇，使得绿灯补贴之项目甚多，而红灯补贴之项目甚少，因而招致诸多会员批评与反对⁵²。

如此观之，虽然现阶段支持纽西兰（与渔业之友）建议方案之会员数较多，惟会员们欲就谈判方式达成共识，仍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谈判进行至去年（2004年），会员逐渐有了共识，决定在SCM协议架构下进一步探讨新渔业补贴规范，而不再建议另订新渔业补贴协议，兹将规则谈判小组有关渔业补贴议题的谈判最新进展，概述说明如下：

一、渔业补贴之谈判重点议题

综观WTO各会员对于渔业补贴议题所提之立场文件，可察觉大多数会员所关切之渔业补贴发展方向为：必须改善渔业补贴规范、确定渔业补贴之范围、渔业补贴之分类定义、处理渔业补贴议题之国际组织（论坛）、不可控诉渔业补贴、扩大禁止性渔业补贴种类（红灯补贴）/增加产能补贴之禁止、渔业补贴之修正、严重损害与一项可推定之损害种类（黄灯补贴）、WTO谈判过程中对于相关国际组织专业知识之利用、改善补贴制度之通知/透明化、开发中国家之特殊与差别待遇。WTO会员对于上述议题，除必须改善渔业补贴规范、参考相关国际组织专业知识之利用、改善补贴制度之通知与考虑开发中国家之特殊与差别待遇立场意见较为一致外，其

余各项关切议题之歧异仍十分深，尚须再继续协商探讨。⁵³

二、谈判现况

（一）谈判模式

由于各会员对于渔业补贴之谈判模式无法取得一致的共识，纽西兰等「鱼之友」希望采取由上而下模式，广泛禁止大部分的渔业补贴，而日本、南韩与我国则希望能够采取由下而上模式进行谈判，使得渔业补贴议题迟迟未能有新的进展；然而，为加速是项议题之谈判，各会员已逐渐达成搁置谈判模式之共识，并且进入渔业补贴实质议题的讨论。

（二）谈判议题

1. 渔业补贴之分类定义

各会员就其渔业补贴之分类定义，提出立场文件以供参考，我国亦与日本、南韩共同联署提出自身之看法。兹将各会员建议之渔业补贴之分类定义，汇整如下：

（1）欧体之建议⁵⁴

禁止性渔业补贴：即对增加渔获量有帮助之补贴，（i）渔船更新之补贴（例如渔船之建造及增加渔获能力）；（ii）第三国渔船移转之补贴，包含经由与第三国合伙的合资企业。允许性渔业补贴：为达成降低过度捕捞之目标，与减轻重建渔业产业所产生之负面之社会及经济影响，有些渔业补贴仍有其必要性，（i）渔民再训练、提早退休及转业之补贴；（ii）有关改善渔船安全、工作环境、产品质量或有助环保渔获法等之有限现代化补贴，惟不可有助增加渔获能力者；（iii）渔民因天灾或不可预见因素、及拯救渔源计划等而休渔者；（iv）渔船报废或减产。

（2）智利之建议⁵⁵

禁止性渔业补贴：（i）给予一国渔船在远洋或第三国水域内作业上之补贴；（ii）购买船只（不论系新船只或旧船只）之补贴；（iii）协助现行渔船现代化之补贴；（iv）协助降低生产要素成本之补贴；（v）于经济营运活动上给予具歧视性之税赋措施之补贴，包括渔业资源之捕捞、加工及营销；（vi）具正面歧视性之贷款

补贴。

（3）日本、南韩及我国之建议⁵⁶

禁止性渔业补贴：（i）提升产能之新造渔船补贴；（ii）提升产能之渔船改造补贴；（iii）渔船船坞补贴；（iv）渔船于海外移转予非属区域性渔业管理组织CPC成员之补贴；（v）非法捕鱼（IUU）之补贴。

允许性渔业补贴：（i）渔船除役及撤销渔船执照之补贴；（ii）资源改善及环境保护之补贴；（iii）渔业资源管理之支出；（iv）渔业永续之研究与发展；（v）渔民之转业训练及提早退休计划；（vi）渔民之社会安全补贴。

（4）巴西之建议⁵⁷

禁止性渔业补贴：（i）增加渔业产能或渔捞努力量；（ii）非法捕渔；（iii）增加国内的鱼类供给，而威胁渔业资源的永续发展。允许性渔业补贴：（i）旨在促进保育及渔业资源永续利用的补贴：（a）促进渔业管理或环境保护的研究活动补贴、（b）安全考虑或公共卫生标准方面的补贴、（c）实行更有利于环境方面的传动装置或技术上的补贴；（ii）小型渔业的补贴（假如完成渔业活动的船只总长度不超过24公尺，且总渔获量每年不超过250公吨，则小型渔业的补贴应被视为不可控诉补贴。）；（iii）减少产能的补贴；（iv）渔民再训练的补贴，促使渔民能离渔或提早退休的制度。

2. 渔船除役及执照收回之渔业补贴

美国建议将买回计划定义为，政府支付价金予船只所有人，使其船只或许可证永远从渔业中除役。此等计划可能包含有直接的政府帮助（补助金）及贷予渔业所需买回的资金。另美国亦表示，有一些问题可能在买回计划中发生，因而导致移除产能过剩的用意被归还，甚或者是造成产能增加，例如：潜在的产能或努力量、漏损量、资本填充及反常的动机等。⁵⁸

我国表示同意美国提案之建议，将奖励渔船除役及执照收回等补贴措施列为可允许性补贴，并提供我国推动减船之成功经验与会员分享；另我国并建议，为避免以过去捞捕之数量，作为核定渔船买回价格之基础，造成渔船在除役前滥捕以垫高其买回价格，故应以渔船之排水量做为计算基础。

3. 管理服务之渔业补贴

纽西兰建议将提供渔业管理决策者之研究、提供及执行渔业管理制度、执行渔业管理规则等三项，列为可允许的渔业补贴；而渔业勘探、发展新渔业及发展新渔业科技的研究发展等，则不应列为可允许的补贴范围。⁵⁹我国表示，依据现行SCM协议之补贴定义，政府之花费（government expenditure）并不属于补贴规范范围；另有关纽西兰所提之三种研发补贴项目，其判断标准过于粗糙，建议应以是否移转研发利益予受益人为认定标准。

4. 渔业补贴之执行规范

欧盟依据其渔业管理之经验，建议WTO设立渔业补贴专属执行制度，对此，欧盟提出两种选择方案，会员可选择WTO控制（WTO Control）或国内控制（Domestic Control），其差别在于执行阶层属国家阶层或WTO阶层，至于实质之规范内容并无太大差异。⁶⁰由于欧盟所提之执行制度建议，与会代表大多认为提案内容过于严苛，且运作上仍有诸多问题，恐无法执行，故该案将由欧盟以非正式文件方式提出后，再行讨论。

5. 渔业补贴新规范应否涵盖养殖业

澳洲等国就养殖业是否对野生渔捞业产生影响、对养殖业补贴所产生之贸易扭曲/资源影响为何、及对野生渔捞业制定新的补贴规范，而养殖业不另订新补贴规范时，将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等问题提出探讨，建议WTO会员能更进一步考虑养殖渔业之相关补贴议题。⁶¹此议题尚待各会员讨论。

6. 小型渔业之定义

在近期谈判中，有诸多会员开始关切小型渔业的补贴问题，惟有关小型渔业之定义与范围，尚无定见，将视日后会员所提议案再行讨论。而我国与日韩共同联署的立场文件，亦曾针对小型渔业表示，就发展水平与存量状况而言，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渔业环境。在某些国家，大型商业化渔业与小型渔业是同时存在的；而且，每个国家都有容易受伤害的渔业部门及渔民团体。据此，应允许给予每国小型渔业提供其容易受伤害渔民适当保护的弹性适用。而在此同时，也必须预防漏洞的发生。然而，目前并未有一致共识的小型渔业定义，每个国家在其渔业部门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讨论适用于禁止性补贴之例外的小型渔业定义问题，及可以预防漏洞发生的方法。

有关WTO各会员针对渔业补贴议题所提之立场文件，汇整如下表一「规则谈判小组有关渔业补贴议题之谈判文件汇整表」数据所示：

表一 规则谈判小组有关渔业补贴议题之谈判文件汇整表

三、我国未来谈判之因应

在渔业补贴议题方面，因我国与日、韩等国之立场较为相同，是以在谈判策略上，采取共同合作的方式。揆诸目前纽西兰等鱼之友会员，均选择允许性补贴之项目作为谈判内容，亦即实质上进行由上而下之谈判模式，与我国主张由下而上之谈判模式不同，故今后我国将与日、韩等国，针对禁止性补贴项目提出讨论，以扭转谈判之趋势。

肆、代结论－我国渔业补贴议题应有立场与未来发展方向

现今国际间对于渔业资源之永续利用发展，重视程度已日益加深，为配合此一国际潮流趋势，我国相关主管单位亦已将之列为我国当前与未来农业政策施政重点之一。由于渔业资源过度捕捞所产生之资源耗竭问题，已引发WTO各会员对于渔业补贴措施之争议，其对于SCM协议是否能适切地规范渔业补贴见解歧异，有些会员原先力倡应就渔业补贴另订新的协议规范，嗣后转而建议WTO应于现行SCM协议下增修渔业补贴之相关规范，即其希冀SCM协议能特别就渔业补贴予以更明确之定义规范。但有些会员则仍系坚决主张SCM 协议应一体适用于所有标的规范，毋须再特别就渔业补贴予以增修规定，倘若必须修改现行SCM规范，则其亦应就所有标的予以全面性之通盘考虑。

由于WTO会员对于渔业补贴议题之看法，一直呈现两派不同的意见，此，谈判进展相当有限；然而，此议题在去年（2004年）的谈判上，终于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即其已直接切入渔业补贴议题的谈判方式。原本仍坚持须先厘清相关定义与争议之会员，现亦就谈判方式进行讨论，目前各会员之谈判概况，系希冀能先就渔业补贴之谈判模式取得一致的共识。

惟在谈判模式上亦出现两种不同见解，有些会员认为应该采取广泛性禁止的方式来规范渔业补贴，以避免渔业资源过度耗竭的问题，因此建议采取负面表列方式，将可允许施行的绿灯补贴项目列出，其余的补贴则全面予以禁止实施；但有些会员则建议采取由下而上之方式进行，将绿灯补贴及红灯补贴项目皆提出探讨。目前大多数参与谈判之会员系倾向支持前者之建议，但本研究在衡诸我国渔业补贴之情况后，认为后者之建议对我国现阶段的渔业发展较为有利，故建议宜予以支持。

现今WTO会员们欲就渔业补贴议题之谈判方式达成共识，仍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惟WTO之谈判进展，有时常出乎人之意料，因此，我国对于国际渔业补贴议题之探讨，仍必须实时加以探讨，以利相关因应对策与立场之研拟，同时亦可作为我国内国法修正时之参考依据。例如，原先我国极具争议性之渔业动力用油补贴措施，已分阶段将之修正调降，并转以休渔方式奖励渔民，然而，今年由于国际油价攀升之故，已再次调升其补贴金额，虽然目前尚无法得知其补贴总额为多少，然而可预见的是，此项政策之修正，将可能使得我国渔业补贴措施有违WTO国际规范之虞；盖因渔业用油补贴系负面且为可控诉补贴，假若我国是项补贴总额超过SCM协议之微量补贴规范，即不符合WTO规定，如此将对我国造成不良影响，且对于先前政府想藉逐步调整渔捞作业型态，使其更具有经济效益，并减少渔捞努力量，以收资源永续利用之美意，亦有所悖离，故此项政策应设法加以修正调整之。换言之，故为符合国际相关规范，避免贸易争端情事产生，政府因设法将各项会降低成本与提高收入的补偿性渔业补贴，调整转换为功能性补贴，并加强渔民再教育与训练，以稳定我国渔业发展。

标注：

1  杜哈发展议程谈判重点议题计有（1）执行相关关切议题（Implementation-related Issues and concnerns, paras.12），（2）农业（Agriculture, paras. 13-14）、（3）服务业（Service, paras. 15）、（4）非农产品市场进入（Market access for non-agricultural products, paras.16）、（5）智慧财产权（Trade-related aspect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paras. 17-19）、（6）贸易与投资关系（Relationship between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as. 20-22）、（7）贸易与竞争政策相互作用（Interaction between trade and competition policy, paras. 23-25）、（8）政府采购透明化（Transparency in government procurement, paras. 26）、（9）贸易便捷化（Trade facilitation, para.27）、（10）WTO 规则（WTO rules, paras. 28-29）、（11）争端解决程序与规则了解书（Dispute Settlement Understanding, paras. 30）、（12）贸易与环境（Trade and environment, paras. 31-33）、（13）电子商务（Electronic commerce, paras. 34）、（14）小型经济体（Small economies, paras. 35）、（15）贸易债务与财政（Trade, debt and finance, para. 36）、（16）贸易与科技移转（Trade and transfer of technology, paras. 37）、（17）技术合作与能力建置（Technical cooperation and capacity building, paras. 38-41）、（18）低度开发国家（Least-developed countries, paras. 42-43）、（19）特殊与优惠待遇（Special and differential treatment, paras. 44）、（20）组织与工作计划管理（Organization and management of the work Program, paras. 45-52）等20项，请参见网址资料： 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minist_e/min01_e/mindecl_e.htm。另WTO 第5 届坎昆(Cancún，墨西哥)部长会议宣言草案亦重复确认相关谈判议题，以期望上述议题最终能于2005年1 月1 日前完成，请参见网址数据：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minist_e/ min03_e /draft_decl_e.htm。然而，WTO 会员国却因若干议题无法取得共识，特别属于贸易与投资（trade and investment）、贸易与竞争政策（trade and competition policy）、政府采购透明化（transparency in government procurement）、贸易便捷化（trade facilitation）等之「新加坡议题」（Singapore issues），使得最后无法依据原定草案，发表结论宣言。

2  WTO规则谈判小组系依杜哈部长宣言（WT/MIN/(01)/DEC/1）第28 段及第29 段之授权成立。TNC原成立七个谈判小组，分别为农业、服务业、非农产品市场进入、贸易规则、贸易与发展、葡萄酒与酒类地理标示之多边注册规则（属智能财产权部分）、争端解决程序改革等，并全由总理事会（General Council）直接监管；但在TNC 第一次会议协商时，农业、服务业、贸易与发展、贸易与环境、智慧财产权、争端解决程序等回归原隶属委员会（Agriculture Committee, Service Council, Trade and Development Committee, Trade and Environment Committee, TRIPS Council, Dispute Settlement Body）继续谈判，而市场进入与贸易规则成立谈判小组（Market Access Group & Rules Group），贸易与发展委员会并于2003 年起须向总理事会报告攸关开发中国家之特殊与优惠待遇事务。TNC 负有义务监视，确保同一时间仅能有一谈判小组进行开会讨论，并确保会议结束后能立即以WTO 三种官方文字发文，使所有会员国代表皆能知悉相关谈判之发展。请参见网址资料：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minist_e/min03_e/brief_e/brief02_e.htm，WTO组织架构图则请参见网址数据：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whatis_e/tif_e/ organigram_e. pdf。

3  WT/MIN(01)/DEC/1, paras. 45, “The negotiations to be pursued under the terms of this declaration shall be concluded not later than 1 January 2005. The Fifth Session of the Ministerial Conference will take stock of progress in the negotiations, provide any necessary political guidance, and take decisions as necessary. When the results of the negotiations in all areas have been established, a Special Session of the Ministerial Conference will be held to take decisions regarding the adop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ose results.” WT/MIN(01)/DEC/1, para. 46, “The overall conduct of the negotiations shall be supervised by a Trade Negotiations Committee under the authority of the General Council. The Trade Negotiations Committee shall hold its first meeting not later than 31 January 2002. It shall establish appropriate negotiating mechanisms as required and supervise the progress of the negotiations.”请参见网址资料：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minist_e/ min01_e/mindecl_e.htm。

4   渔业补贴议题分别出现在WT/MIN(01)/DEC/1, paras. 28 & 31 文字中，原文分别为：“In the context of these negotiations, participants shall also aim to clarify and improve WTO disciplines on fisheries subsidies,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importance of this sector to developing countries. We note that fisheries subsidies are also referred to in paragraph 31.”&“We note that fisheries subsidies form part of the negotiations provided for in paragraph 28.”请参见网址资料：http://www.wto.org/wto/ english/thewto_e/minist_e/min01_e/mindecl_e.htm。WTO 坎昆部长宣言草案第7 段再次宣示渔业补贴议题之重要性，原文为“We instruct the Negotiating Group on Rules to accelerate its work on anti-dumping and subsidies and countervailing measures, including fisheries subsidies, with a view to shifting its emphasis from identifying issues to seeking solution.”请参见网址资料：http://www.wto.org/wto/english/thewto_e/minist_e/min03_e/draft_decl_e.htm。

5   WTO, Environmentally-Harmful and Trade-Distorting Subsidies in Fisheries - Communication from the United States, 4 July 2000, WT/CTE/W/154, p. 1.

6   CTE 十项议题分别如下：（1）议题一&五为贸易规则、环境协议与争端解决机制，（2）议题二为环境保护与贸易体系，（3）议题三为租税与其它环保需求之协调，（4）议题四为环境贸易行为之透明化，（5）议题六为环境与贸易自由化，（6）议题七为境内禁止货品，（7）议题八为智慧财产权，（8）议题九为服务业，（9）议题十为WTO 与其它国际组织与非政府组织关系（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NGOs），请参见网址数据：http://www.wto.org/wto/english/tratop_e/envir_e/cte00_e.htm。

7   WTO, Work Program of the WTO Committee on Trade and Environment, available at http://www.wto.org/english/tratop_e/envir_e/cte00_e.htm.

8   此次会议目的系希冀全体WTO会员国得就开启一新回合谈判达成共识，惟许多开发中国家对于展开新一回合谈判仍持保留态度。嗣后，各会员国部长爰于部长宣言中宣示，就某些议题即刻予以展开谈判，同时明确规定谈判时程。由于此项宣言并非全面性就所有议题进行谈判，因此无法称为新回合谈判，而仅得谓之为杜哈发展议程。罗昌发，WTO下之「Doha发展议程」与我国之参与，载：台湾WTO新纪元贸易之开放与防卫（杨光华主编），页199-200，元照出版社，2003 年1 月。

9   WTO, GATT/WTO Rules on Subsidies and Aids Granted in the Fishing Industry, 9 March 1998,

WT/CTE/W/80, pp. 1-19.

10   GATT 第16.2 条与第16.3 条分别规定：“各缔约国咸认一缔约国对任一产品之输出实施补贴，可能对其他输出及输入缔约国造成损害，亦可能对彼等之正常商业利益造成不当之干扰，并有碍本协议目标之达成。”“各缔约国依前述原则应求避免对初级产品输出实施补贴。一缔约国若直接或间接实施任何形式之补贴，俾增加其初级产品之输出时，该项补贴措施不得使该缔约国之该项产品在世界输出贸易上获得超过其应有之市场占有率。”

11   WTO, WT/CTE/W/80, supra note 9, pp. 1-2.

12   GATT附件I第B节第2段之注释与补充条款，「本节所称之“初级产品”，系指以自然型态，或依国际贸易惯例，须经加工方能大量销售之农林渔矿产品。」13GATT第16.4条规定：“自1958年1月1日或其它较早之可行日期以后，各缔约国对初级产品以外之任何产品所实施之任何补贴措施如足使该产品之外销价格低于同类产品在国内市场之可资比较价格者，各缔约国应停止实施此项补贴措施。自1957年12月31日以后，任一缔约国不得就1955年1月1日已实施之各项补贴措施予以扩张或新增。”

14   「补贴规则」全名为「解释与应用关税暨贸易总协议第6条、第16条、第23条协定」（Agreement on Interpret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Articles VI, XVI and XXIII of the General Agreement on tariffs and trade。

15   「补贴规则」曾针对GATT第16条攸关出口补贴部分，予以加强限制，例如第9.1条规定，缔约国不应对「若干初级产品」（certain primary products）以外之产品，给予出口补贴。而所谓「若干初级产品」，系指前述矿产品以外之初级产品。

16   黄立、李贵英、林彩瑜，WTO国际贸易法论，页，元照出版公司，2000年10月。罗昌发，国际贸易法：世界贸易组织下之法律新秩序，页401-402，元照出版公司，2002年2月。

17   WTO, WT/CTE/W/80, supra note 9, p. 2.

18   Article 2.1（a）of SCM Agreement, “Where the granting authority, or the legislation pursuant to which the granting authority operates, explicitly limits access to a subsidy to certain enterprises, such subsidy shall be specific.” Article 2.2 of SCM Agreement, “A subsidy which is limited to certain enterprises located within a designated geographical region within the jurisdiction of the granting authority shall be specific. It is understood that…”

19   所谓客观标准或条件，系指中性，不得因偏向某些事业而使得其它事业产生不利之影响，且其所属经济性质系属可普遍适用者；例如，以员工人数或事业规模为准。

20   Article 2.1（b）of SCM Agreement, “Where the granting authority, or the legislation pursuant to which the granting authority operates, establishes objective criteria or conditions governing the eligibility for, and the amount of, a subsidy, specificity shall not exist, provided that the eligibility is automatic and that such criteria and conditions are strictly adhered to. The criteria or conditions must be clearly spelled out in law, regulation, or other official document, so as to be capable of verification.” Article 2.2 of SCM Agreement, “…It is understood that the setting or change of generally applicable tax rates by all levels of government entitled to do so shall not be deemed to be a specific subsidy for the purposes of this Agreement.”

21  依据SCM 协议第3.1条规定：“除「农业协议」另有规定外，下列属于第1条规定范围内之补贴，应予禁止：（a）法律上或事实上以出口实绩为单一条件或数条件之一而提供之补贴，包括附件一所例示者；（b）以使用国内货品而非进口货品为单一条件或数条件之一而提供更佳之补贴。”

22   例如依据SCM协议第6.1（a）条规定，若给予一产品之从价补贴逾5%者，应视为存有对另一会员国利益之严重损害，即属大量国内补贴。

23  WTO, Subsidies Disciplines Requiring Clarification and Improvement - Communication from the United States, 19 March 2003, TN/RL/W/78, p. 2.

24   欧体曾于WTO规则谈判小组中表示，现行SCM协议中已订有出口信贷规定，仅是在运作上尚未予以详尽规范之。而OECD对于出口信贷订有较详尽规定，例如其提供所谓「安全港」（safe harbour）规定，即符合OECD出口信贷之利率规定即可，但不得为SCM协议第3.1（a）条规定中之禁止性补贴。欧体建议SCM协议攸关出口信贷制度规范之未来修正方针，可参照OECD模式。WTO,WTO Negotiations Concerning the WTO Agreement on Subsidies and Countervailing Measures-Proposal by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21 November 2002, TN/RL/W/30, p. 4.

25   巴西曾于WTO规则谈判小组中表示，由于为了改善经济发展程度，开发中会员国须努力提升其出口产品之附加价值，因此对于融资需求日益增加；但对于开发中国家政府所能提供之贸易融资程度，仍无法与已开发国家会员国所能提供之能力相互比拟。因此，巴西认为，在出口融资需求不断增加下，WTO应修正SCM协议附件一「出口补贴列示表」中第j项与第k项不合时宜之规定。同时，印度亦对此，提出与巴西相同之建议内容。WTO, Export Credits in the WTO - Paper by Brazil, 26 April 2002, TN/RL/W/5, pp. 1-2; WTO, Third Submission by India to the Negotiating Group on Rules - Agreement on Subsidies and Countervailing Measures, 16 June 2003, TN/RL/W/120, p. 3.

26   依据反倾销协议第4.1 条与SCM协议第16.1条规定，“所谓国内产业系指：国内同类产品之全体生产者，或合计产量达同类产品国内总生产量主要部分之生产者。惟若生产者与出口商或进口商有关，或其本身即为从其它国家进口所称受补贴产品或同类产品之进口商时，则「国内产业」得解释为指其余之生产者。”然对于「主要部分」认定，各方见解不一，一般认为并不以50﹪为必要条件；至于须达何种比例方得谓之主要部分，则须视实际个案而定。罗昌发，论反倾销及平衡税法中「产业」界定问题」，载：GATT/WTO与我国贸易，页174-176，永然文化，1996年4月。另在过去平衡税调查案件中，许多会员国将「国内总生产量主要部分」定义为，支持展开调查之国内产业部分；因此，在WTO规则谈判小组进行过程中，美国与印度皆提议表示，须就国内产业之定义，再予以厘清之，避免部分会员国对于上述定义予以错误认定，致使其国内主管机关无法客观地进行损害之调查程序。WTO,Identification of Additional Issues Under the Anti-dumping and Subsidies Agreements - Paper Submitted by the United States, 6 May 2003, TN/RL/W/98, p. 1.

27   Article 5 of the SCM Agreement, “No Member should cause, through the use of any subsidy referred to in paragraphs 1 and 2 of Article 1, adverse effects to the interests of other Members, i.e.:(a) injury to the domestic industry of another Member; (b) nullification or impairment of benefits accruing directly or indirectly to other Members under GATT 1994 in particular the benefits of concessions bound under Article II of GATT 1994; (c) serious prejudice to the interests of another Member. This Article does not apply to subsidies maintained on agricultural products as provided in Article 13 of the Agreement on Agriculture.”

28   Article 6.1 of the SCM Agreement, “Serious prejudice in the sense of paragraph (c) of Article 5 shall be deemed to exist in the case of: (a) the total ad valorem subsidization of a product exceeding 5 per cent; (b) subsidies to cover operating losses sustained by an industry; (c) subsidies to cover operating losses sustained by an enterprise, other than one-time measures which are non-recurrent and cannot be repeated for that enterprise and which are given merely to provide tim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long-term solutions and to avoid acute social problems; (d) direct forgiveness of debt, i.e. forgiveness of government-held debt, and grants to cover debt repayment.”

29   Article 6.3 of the SCM Agreement.

30   Article 8.2 of the SCM Agreement.

31   依据SCM 协议第9.1 条规定：“第8.2 条所称之计划实行期间，即使该计划事实上符合该项所定标准，若一会员有理由认为该计划对其国内产业造成严重不利效果，例如造成难以补救之损害者，则该会员得请求与授与或维持补贴之会员谘商。”

32   WTO, WT/CTE/W/80, supra note 9, pp. 4-5.

33   Article 9.2 of the SCM Agreement.

34   Article 9.3 of the SCM Agreement.

35   Article 9.4 of the SCM Agreement.

36   Article 27.1 of the SCM Agreement, “Members recognize that subsidies ma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programmes of developing country Members.”

37   上述国家依据SCM协议附件七规定为，玻利维亚、喀麦隆、刚果、科特迪瓦、多米尼加共和国、埃及、迦纳、危地马拉、盖亚那、宏都拉斯、印度、印度尼西亚、肯亚、摩洛哥、尼加拉瓜、奈及利亚、巴基斯坦、菲律宾、塞内加尔、斯里兰卡及津巴布韦。

38   Article 27.2 of the SCM Agreement.

39   Article 27.3 of the SCM Agreement.

40   Article 27.4 of the SCM Agreement.

41   Article 27.5 & 27.6 of the SCM Agreement.

42   依据SCM协议第27.9条规定：“开发中会员国除第6.1条所指者外，关于其所授与或维持之可控诉补贴，不得依照第7条授权或采取措施。但，若「GATT1994」规定之关税减让或其它义务之撤销或损害被认定系该补贴之结果，而其方式排除或妨碍他会员同类产品输往该实施补贴之开发中会员国之市场，或在一进口会员之市场造成对其国内产业之损害者，不在此限。”

43   依据SCM协议第27.11条规定，对于已于WTO协议生效日后8年内取消出口补贴与附件七所列之开发中会员国，此一比例应为3%，享有较优惠之待遇。

44   但依据SCM协议第27.10条第（b）项规定：“若开发中会员国其个别进口量占总进口量之4%以下，而其合并总进口量占该进口会员同类产品总进口量9﹪以上者，则不在此限。”

45   Article 25.2-6 of the SCM Agreement.

46   依据SCM协议第2.1条规定：“为确定第1.1条定义之补贴是否系对提供补贴机关辖区内单一事业或产业或一群事业或产业（本协议简称为「若干事业」）之特定补贴，应适用下列各项原则：（a）提供补贴机关，或该机关之运作所遵循之立法，明确限定一补贴仅适用于若干事业者，该补贴应属特定补贴。（b）提供补贴机关，或该机关之运作所遵循之立法定有接受补贴之适格性及补贴金额之客观标准及条件时，则无特定性。但以该适格性系自动给予，且该等标准及条件系严格受遵守者为限。该等标准或条件，应以法律、行政规章或其它官方文件明定之，以资查证。（c）若适用前述(a)、(b)两项规定之原则，认为不似具备特定性，但有理由认为该补贴实际上可能为特定补贴时，则可考虑其它因素，诸如：仅少数若干事业利用一补贴计划，或以若干事业为主要利用者；或以不成比例之大笔金额补贴若干事业，或提供补贴机关于决定授与补贴时有以行使裁量权之方式为之者。适用本项规定时，应考虑提供补贴机关辖区内经济活动多元化之程度及所已施行补贴计划时间之长短。”

47   Article 25.8 & 25.9 of the SCM Agreement.

48   Article 25.10 of the SCM Agreement.

49   Article 25.11 & 25.12 of the SCM Agreement.

50   WTO, WT/CTE/W/80 Annex II, supra note 9, p. 18, “So-called ‘positive’ subsidies are those which aim at reducing the capacity of the fishing fleet in order to relieve fishing grounds, or to adjust the fleet size to the fishing possibilities. They include, inter alia: (a) vessel retirement schemes (or buy-back Programs) to restructure the fleet and encourage the phase-out of certain fishing vessels; (b) financial assistance to projects or activities leading to the reconversion of fishermen into other activities; (c) aids for the building and/or modernization of fishing vessels, without an increase in the fishing capacity, to improve efficiency, quality and utilization of resources in the fisheries sector.”

51   日本自WTO贸易规则谈判小组展开渔业补贴议题谈判之初，即极力主张渔业补贴并非造成渔业资源耗竭的主要原因，且渔业部门的贸易扭曲并无异于其它部门（如工业部门），是以，日本曾于其所提立场文件（WTOdocument TN/RL/W/52）中表示，WTO规则谈判小组不应从事各种补贴之分类工作，其述明道：在2002年集会中，一会员国表示应开始研究对不同种渔业补贴予以分类之意见；然在日本看法，如此企图不应被展开，因为渔业补贴之独特性并未被充足地证明之，假如规则谈判小组忽略已共识之程序，而系逐步解决复杂议题之方式，则此一讨论范围将非常不适当地增加规则谈判小组之负担。

52   日本是项建议甚至引起在渔业补贴议题中，暂持中立态度的欧体的大力批评。

53   详参林宜男，渔业补贴之策略研究（II），行政院农委会渔业署92年度项目研究报告，民国92年12月，页110-132。

54   “Sub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to the Negotiating Group on Rules – Fisheries Subsidies”, WTO document TN/RL/W/82, 23 APRIL 2003.

55   “Possible Approaches to Improved Disciplines on Fisheries Subsidies, Communication from Chile”, WTO document TN/RL/W/115, 10 June 2003.

56   “Contribution to the Discussion on the Framework for the Disciplines on the Fisheries Subsidies, Communication from Japan; the Republic of Korea; and the Separate Customs Territory of Taiwan, Penghu, Kinmen and Matsu”, WTO document TN/RL/W/172, 22 February 2005.

57   “Contribution to the Discussion on the Framework for Disciplines on Fisheries Subsidies, Paper from Brazil”, WTO Document TN/RL/GEN/56, 4 July 2005.

58   “Fisheries Subsidies: Programmes for Decommissioning of Vessels and Licence Retirement, Communication from the United States”, WTO document TN/RL/GEN/41, 13 May 2005.

59   “Fisheries Subsidies to Management Services, Paper from New Zealand”, WTO document TN/RL/GEN/36, 23 March 2005.

60   “Fisheries Subsidies, Paper from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WTO document TN/RL/W/178, 11 April 2005 & “Paper on Fisheries, Paper from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WTO document TN/RL/GEN/39, 12 May 2005.

61   “Contribution to the Discussion on the Framework for Disciplines on Fisheries Subsidies – Aquaculture, Submission from Australia, Ecuador and New Zealand”, WTO document TN/RL/GEN/54, 1 July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