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我们的餐桌上或许已经找不到鱼的踪影了。鳕鱼和比目鱼只出现在照片里,成为记忆中的美味。在海洋保护者还有食品行业那里这种想法日渐高涨,如果我们不改变捕鱼方式,或者采取措施遏制污染与气候变化,很多美味的鱼类都会从餐桌上消失,我们只能吃到乏味的替代品。
最近,海洋保护联合会在其报告《寂静的海洋》中深入揭示了野生鱼类面临的问题。据悉,去年47种主要海洋鱼类当中只有8种还保持健康状态,处于危险中的鱼类包括大西洋鳕鱼、比目鱼等等。
加拿大科学家最近也发布了海洋生物普查报告预测说,如果鱼类物种的消失持续下去的话,到2050年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可以食用的鱼了。那么是什么造成了这个问题呢?
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首先是污染,超过30%的河流入海口和15%的近岸海域的海水都处于富营养化、杀虫剂以及重金属的污染状态;其次是气候变化;但是最大的威胁或许来自人类的过度捕捞。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数据,全球四分之三的鱼类资源都已被开发,而欧洲委员会认为欧洲有88%的鱼类都被过度捕捞。
安格拉港口城市本格拉(Benguela)附近海域是非洲南部印度洋中最富产的渔场,但最新研究表明,这里曾经盛产的凤尾鱼、沙丁鱼、鲭鱼还有鳕鱼其种群数量总和现在只有外来水母数量的三分之一,过度捕捞使得自然竞争不足。水母大量繁殖,其排泄物把这里的水体变得富营养化了。鱿鱼的数量也趁机增长。由于没有金枪鱼、旗鱼来捕食鱿鱼,东太平洋海域的美国大赤鱿迅速繁衍,在加利福尼亚外海,这种鱿鱼已经威胁到了曾经繁盛的鳕鱼。
但是我们吃鱼的爱好并没有减小。据联合国估计,2007年人类摄取动物蛋白质的20%都来自鱼类,英国每人年平均消费20公斤海洋鱼类,而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需求也不断增长。那么今后我们还能吃到什么呢?或许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替代海鱼的海产品。
过去几年外来的越前水母大量消灭本土鱼类,致使日本渔业产量下降了80%,给渔民造成了巨大的危机。但是日本的渔业城市奥巴马市却独辟蹊径,当地居民把这种水母做成了寿司和其它食品。去年墨西哥的科学家也用美国大赤鱿做出了据说是“世界第一美味的法兰克福熏肠”。
中国人把水母叫做海蜇,他们食用海蜇的历史依据超过了一千年。一位台湾厨师黄清河(Ching-He Huang)去年在BBC2台的中国饮食系列节目中推介海蜇说:“海蜇作为美食在于肉质的质地而不是它的香味,用中国话说就是口感。把海蜇切成丝泡在香油、醋还有黄瓜、豆芽丝、鸡丝等辅料配制成的调味汁里,再撒上糊芝麻粒,就做成了一道凉菜沙拉。”
海洋鱼类种群的减少导致海洋植物猛长,而某些海藻很早就出现在了餐桌上。墨西哥的阿兹特克人曾经用水藻制作糕点,看起来就像奶酪一样。台湾的黄厨师也说,“用海藻加上茴香、芹菜炖猪腰子和鸡蛋非常美味”。
这样的美味已经足以让我们垂涎欲滴了,有人说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但是我们真的会喜欢吃水母吗?产自地中海的鱿鱼在英国的餐厅销售不错,因为鱿鱼蛋白质含量高而脂肪含量低,还富含维生素。但即便如此,鱿鱼在水产超市的销售量还是不高,而意大利人也对鱿鱼没什么好感。
在《寂静的海洋》里,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水产研究中心的丹尼尔·泡利(Daniel Pauly)博士写道:“当1998年第一次谈到水母汉堡的时候,我认为这实在是个荒诞的譬喻,我认为这不会成为现实。”
如果水母想在英国餐桌上占据一席之地,那就需要英国人的口味来个大幅度的改变。英国海产环境组织代表了英国海洋食品工业的利益,其负责人菲利普·迈克穆勒(Philip MacMullen)说:“人们并不愿意吃不熟悉的食物。很多年前联合国粮农组织就有过计划,想把鱼身上的一些边角料添加进香肠以缓解食品危机,但是没人爱吃这种东西。所以我并不指望水母能给我们的水产供应带来什么影响。”
食品科技顾问斯蒂文·卡德瓦拉德尔(Steve Cadwallader)也说:“我们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国家,卖得动的还是鳕鱼、比目鱼和对虾,想卖别的任何新东西都是一个艰难的战斗。”所以水母又能如何?“照样没有机会!”
此外还有人怀疑是否鱿鱼香肠、海蜇丝或者海藻糕点就能够成为未来我们的海产食品,喜食海产者也不会把海洋植物作为首选。批评家指出,无法预知水母或者海洋浮游生物的种群数量以及开发的高成本,而且鱿鱼对环境的改变也极其敏感,在环境压力下不能从容适应。
迈克穆勒也认为,预言到2050年传统的海产鱼类会消失也许言过其实了,他说:“气候变化已经并且仍将持续地对很多物种造成最大威胁,但也并没有什么可怕。”即使鱿鱼餐做得非常的美妙,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们不对现状做出一些改变,那么未来鱼市里出售的将会不会是今天我看所能买得到的海产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