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帝王蟹肉嫩多汁,是北美地区最受欢迎的美味佳肴。一只帝王蟹的重量通常在3千克左右,有些大的可达到5千克以上,足够10个人一起享用。但很少有人了解捕蟹人的生活。当问及此时,人们纷纷摇头。有关研究表明,阿拉斯加捕蟹人从事着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他们的工伤死亡率是普通工人的50倍。在捕蟹季节,白令海峡上平均每7天便会有1名捕蟹人丧生。
然而每年10月份至11月份,都会有260多艘渔船聚集在阿拉斯加的荷兰港,准备去追逐海洋给予人类的重大奖赏———帝王蟹。但为了保护有限的海洋资源,阿拉斯加州政府规定了捕蟹期,并由生物学家根据帝王蟹的生长情况设定捕捞限额。虽说政府给出的捕蟹期有两个月的时间,但实际的捕蟹期却很短,因为每条渔船都是加班加点地工作,往往只要5天时间,就能完成捕捞限额。在出海捕蟹的前一天晚上,渔民们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当地的酒吧里,举行传统的送别会。人们开怀畅饮,狂歌热舞,即使烂醉如泥,也没有人去干涉,因为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今晚也许是这些男人最后一次把酒言欢了。
从走上捕蟹船的那一刻开始,渔民们便时刻都处于危险当中。捕捞开始后,渔民们必须爬上高高叠放在甲板上的捕蟹笼,解开绳索,将它们放入大海中。在将这些重达300千克的大家伙放入大海时,渔民们必须格外小心,既要避免手被捕蟹笼挂住,又要防止掉进笼子里,让自己成为第一只“大螃蟹”。
当装满螃蟹的捕蟹笼被提上船时,渔民们在满怀喜悦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们可能不仅要经受时速高达128公里的狂风以及12米高巨浪的吹打,而且还时刻处于被摇摆着的、重达318千克的钢制捕蟹笼猛击的危险之中。20小时一班的做法很普遍,通常是在零度以下温度中工作,并要站在颠簸得很厉害的湿滑甲板上。几乎每一个阿拉斯加捕蟹人回到岸上时身上都带着伤:压伤的手和手指,以及折断的肋骨、胳膊和腿。在最糟糕的意外事故中,还会有人丢掉性命:在丧生的人当中,80%以上是被异常凶猛的海水卷落下船,溺水而死。
寒冷的气候是渔民们面临的另一个考验。在捕蟹季节,海面上的温度会降到-5℃至-10℃。由于长时间在寒风中辛苦劳作,渔民们很容易患上手部痉挛症。严寒气候所带来的另一个危险是,冰冷的海水加上极低的气温,很快便会给捕蟹船挂上厚厚的冰层,大大加重船的负载,极易导致捕蟹船倾覆。一旦船体挂上了厚厚的冰层,负责海上救护工作的海岸警卫队就成了渔民们唯一的希望。
为了赶在捕蟹季节结束之前再次出海,渔民们必须尽快将船装满。因此,在捕蟹季节,捕蟹人往往一天要工作21个小时,有时甚至是连轴转。极度的疲劳加上寒冷的气候,使渔民们的反应逐渐变得迟钝,在颠簸打滑的甲板上开始站立不稳,许多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凶猛的巨浪卷入海中,溺水身亡。
当然,渔民们在付出艰辛和经历风险的同时,也会获得丰厚的回报。在捕蟹季节,平均每艘捕蟹船可以捕获大约20吨的螃蟹。2004年,阿拉斯加的渔船共捕获了6800吨蟹,价值6580万美元。这意味着在一艘满载而归的渔船上5天之内,每位渔民便可赚到2万美元~10万美元。这对于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渔民们来说,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如果不是为了钱,没有谁会愿意从事捕蟹工作。曾经有一位记者为了体验阿拉斯加捕蟹人的生活而登上了一条捕蟹船,之后的日子可以说是一场噩梦。他后来写文章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螃蟹了。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用范仲淹的这首诗来描述阿拉斯加捕蟹人的生活是再合适不过了。当我们坐在酒店里舒舒服服地享用美味的帝王蟹时,千万不要忘记那群在寒冷的极地海洋上漂泊的阿拉斯加捕蟹人。让我们衷心祝愿他们每次出海都能平安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