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利的苦恼
用王久龙的话形容眼下的生意,不外乎是“利润微薄”、“生意难做”之类的。“如果说五六年前,我可以从10000元的货中赚到3000元,现在则连1000元都赚不到。”他这样解释“利薄”。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两三年。几年前和他一起打拼的几个“水产老户”,现在都陆续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入行的经营户,且数量是几年前的数倍。
在诸多水产商家的角逐下,乌市水产市场的进货量比2000年翻了1倍,水产品种也比上世纪90年代增加了数倍。与此同时,乌市通往各地的航班天天有,新鲜水产的运费从10年前的20元/公斤下降到8元/公斤,水产价格也比10年前下降了50%以上。
“现在,卖一公斤虾,我只能挣10块钱。这样低的利润如果放在9年前,我想都不会想……”王久龙说这话时,显得很无奈。但该如何掌控这种局面,王久龙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因为他很清楚目前的行情。
两天入账8000元
1996年,王久龙的身份是一个服装商。也在这一年,一个亲戚的一番话改变了他从商的路。
“我在新疆做水产生意,两个月赚了5万元……”
这句话,让王久龙的心思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乌市。1996年年底,他看到了乌市水产生意的“钱”景。
“当时,一个星期只有两趟从温州到乌市的航班,市场供货量比较少,做新鲜水产生意的只有一个福建人、一个山东人和一个浙江人,他们只卖虾、贝等两三个品种。乌市的十几家酒店经常会排队来买他们的新鲜水产。”
1997年1月,已做起水产买卖的王久龙,花15000元从温州进了第一批货,包括野生黄花鱼、八爪鱼、银鱼等20多种新鲜水产。“当时,我进的品种大多是别人没有的,这样在价格上就不会有人和我竞争。”
第一天,他的销售额是8000元左右,第二天的销售额15000元左右。两天里他有了8000元的进账。
如何迈过两道门槛
1998年,王久龙在乌鲁木齐市文艺路的店面从11平方米扩展到70多平方米。就在他忙着增加新品种时,对面的同行也扩展了自己的店面,增加了水产种类。另有3家商户也加入到水产销售的行列。这也是他遇到的第一道门槛。
就在水产经营户为市场的诸多变化大费脑筋的时候,一个新的状况又出现了。2002年以后,南疆地区出现了武昌鱼的养殖者,甚至新疆本地还有了白虾。比如说,新疆本地白虾60元/公斤,内地白虾要90元/公斤左右。
市场每出现一次变化,蛋糕就会被瓜分。刀刀落下,如何应对?
去或留成问题
为了在经营中保持利润,王久龙现在包下了五六间门面房,并转租出去,收取其中的差额。“这样即便我不做这个生意,也可以保证每年有固定收入。”为了避免同行间的竞争,他把其中两个门面拿出来自家经营,“这样就不会因为互相抢顾客,而发生降价之类的事情了”。
为了降低成本,他和其他的经营户一样,要为降低运费而动脑筋。按照惯例,从内地到新疆,1公斤鱼需要添加3公斤水,这部分的运费一般转嫁到成本价格中。而现在大家在水产运输中可以不加水或少加水,以降低运输成本。
徘徊在去与留之间的王久龙说:“如果市场继续这样下去,我也会和那些老户一样考虑改行。实在不行,我就重拾服装老本行。”转行意味着一切要从零开始,或者还会面临更大的市场风险,但如果继续做下去,经营就会停滞不前。总之,对王久龙来说,去或留都是令他两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