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谈判过程艰苦曲折
中国经济时报:WTO新一轮农业谈判自2000年启动以来,进展似乎不太顺利。
马有祥:是这样的。谈判自启动以来,大致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阶段从2000年3月至2001年3月,主要由各成员提交谈判提案、表明立场和主张。第二阶段从2001年3月至2002年3月,主要就各成员提案中涉及的问题进行讨论和磋商。第三阶段从2002年3月至2003年8月,主要就市场准入、出口竞争和国内支持三个方面确定谈判减让模式。第四阶段从2003年9月至2004年7月,即坎昆部长级会议之后,主要就谈判的问题寻求共识,以形成农业谈判模式框架。目前实际上已经进入第五阶段,即具体模式谈判阶段。
中国经济时报:农业谈判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马有祥:农业谈判是整个多哈回合谈判的重点和难点,直接关系各国农业发展和农民利益,因此受到了各国的高度重视。2003年9月的WTO第五届部长级会议即坎昆会议上,各国在农业问题上的立场差异很大,矛盾错综复杂,难以妥协。坎昆会议失败后,农业谈判一度处于低谷,WTO取消了原定的谈判计划,但谈判各方都不愿承担坎昆会议失败的责任,利用多种场合表明积极推进新一轮农业谈判的政治意愿。在各方的努力下,新一轮农业谈判用了半年的时间才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今年3月WTO总理事会确定了农业特会会议日程,农业谈判由“政治表态”进入“实质性对话”,主要谈判方再次活跃起来,掀起了新的农业谈判热潮。经过5次农业周谈判会议,特别是最后连续40多个小时的密集磋商,各谈判方最终于8月1日凌晨达成了农业谈判模式框架。
积极评价谈判阶段性成果
中国经济时报:这个农业谈判模式框架主要包括了哪些内容?
马有祥:就农业问题达成的框架协议,主要涉及国内支持、出口竞争、市场准入三项基本内容。
中国经济时报:这些结果中有哪些是新的进展?
Lars Brink:在这个框架当中有一些新提法:首先要进行总体减让,这是指对综合总量进行减让,另外对微量许可和蓝箱都要进行减让。其次,不管是总体的减让还是综合支持总量都要适用一种减让的模式就是分层协调减让。三、要对特定产品的综合支持量进行封顶。四、对蓝箱进行封顶,当然对于什么样的标准才能确定蓝箱的扭矩程度不会高于AMS,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商谈。五、要对绿箱的标准进行审议和澄清,六、要对微量许可进行减让,当然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发展中国家可以免于此项义务,它不需要减让。
中国经济时报:人们该如何评价这个农业谈判模式框架?
马有祥:我个人认为,8月1日凌晨达成的农业谈判模式框架,是WTO新一轮谈判取得的一个阶段性成果,锁定了三年来谈判取得的进展,细化了多哈授权,为下一步模式谈判指明了方向,为尽早完成多哈回合目标打下了基础。尽管回避了分歧较大的实质性问题,将其推迟到模式谈判阶段来解决,也没有明确减让公式和具体参数,但模式框架确定的较为具体的原则和基本内容有助于消除当前世界农产品贸易中最为突出的问题。
谈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中国经济时报:按照计划,2005年12月份香港召开的WTO部长会议将会继续农业谈判,您对今后的谈判前景有何看法?
马有祥:我个人的看法是,前景并不乐观。最主要是因为农业谈判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一、关于谈判的广泛性和透明度。特别是今年以来,不少成员抱怨WTO谈判缺乏透明度,少数国家将意志强加于其他成员,谈判的广泛性和参与性不够。
二、关于下一阶段谈判的程序。是先就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进行谈判,还是先讨论复杂的问题,还是将所有问题一起谈判,都是有待通过磋商确定的问题。
三、模式框架回避了许多棘手问题。如,国内支持方面,框架协议尽管规定期初要削减黄箱、蓝箱和微量许可总和的20%,但余下的在实施期内如何削减、削减幅度多大等都需要谈判确定;蓝箱只进行了封顶的规定而没有明确的削减义务,使得扭曲贸易的国内支持措施可以在箱子之间转移,从而是支持总量难以得到大幅度和实质性削减。市场准入方面,关税削减公式、特殊产品、敏感产品等都有许多技术参数和标准需要以后谈判确定。还有新成员问题、棉花问题等,谈判的任务还非常重。
Lars Brink:我认为国内支持方面的减让和削减无论对于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存在一些不确定性,有一些新成员希望能够获得特殊的待遇或者有一些灵活性,另外一些成员对于谈判的成果具有很大的雄心。其实这些都很难预料结果。
我的结论,我们看到现在有机会可以大幅的减少带来贸易扭曲的国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