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正向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除非能够保证印尼将来能获得疫苗,否则拒绝提供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样本。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与世卫组织相约26日在雅加达召开禽流感会议,试图为解决僵局达成妥协。无论结果如何,一个更大的问题已经浮现:平等获取药品和技术的权利。
难得谈判筹码
自从2003年禽流感疫情暴发以来,全球迄今已有至少169人死于H5N1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其中66例发生在印尼。
科学家担心,禽流感病毒会变异成人际传播的致命病毒。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正在研制防治禽流感病毒的疫苗,但印尼拒绝屈服于国际压力,让外界分享印尼的禽流感病毒样本。
印尼并不反对总体监控禽流感疫情,但印尼卫生部长西蒂·法迪拉·苏帕里反复强调,她反对按照世卫组织50年来的病毒共享体制,让大型制药厂商免费获取病毒样本。
根据世卫组织的病毒共享体制,流感病毒样应在全球范围共享,以利于公共卫生事业,包括研制相关疫苗。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施蒂格利茨在一篇关于专利权与全球化的文章中写道,知识私有化和穷国认为体制不公平,这是出现这种僵局的必然原因。
施蒂格利茨还说:“以往,穷国很少能拥有谈判的筹码,像现在这种情况,事情就有意思了。”
担心疫苗太贵
印尼卫生部长苏帕里担心,大型制药厂商利用病毒制成的任何疫苗价格,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贵。
泰国卫生部负责疾病监控的高级顾问素威·威普波巴硕说,专利药品的价格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太高了”。
今年1月,泰国调用世界贸易组织的一条规则,打破了一种商业化抗艾滋病药物和一种治疗心脏病药物的专利。按照这种规则,当面临公众健康紧急事件,各国可以使用无商标药物。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估计,泰国将近60万人感染艾滋病病毒。泰国政府承诺,为每一名患者提供治疗。
发展中国家依然无法使用到许多种疫苗,其中包括季节性流感疫苗。这种疫苗通常由从亚洲的流感病毒制成。此外,还有一些疫苗已经逐步在西方国家投入使用,比如乙型肝炎疫苗,但对于多数国家还是过于昂贵。
根据世卫组织提供的数据,每年全球有140万名不到5岁的儿童死于可通过疫苗预防的疾病,其中三分之一死于麻疹。
美国马里兰大学禽流感疫苗研究者詹姆斯·坎贝尔说:“富国通常拥有生产疫苗的有利条件,也更容易购买和分配疫苗。”
疫苗储备战略
虽然人感染禽流感的病例还不多,人感染病例主要与直接接触病禽有关,但是科学家担心,禽流感病毒可能变异成更易在人际传播的病毒,一旦在人群中流行,可能导致数以百万计人口死亡。
据悉,目前全球每年只能生产500万剂禽流感疫苗,这种能力距离抵御大流行还相去甚远。
印尼为确保将来能够得到禽流感疫苗,与美国制药商百特医疗用品公司达成了一项试验性协议。根据这项协议,印尼提供病毒样本,以交换百特公司在疫苗生产方面的专门技术。
出现禽流感疫情国家的卫生官员、世卫组织官员和生产疫苗厂商所在国代表26日在雅加达聚首,预计将在会议上提出两大战略:建筑全球(禽流感)疫苗储备和致力在发展中国家生产廉价疫苗。
世卫组织负责流感问题的官员戴维·海曼说:“这次会议,我们有许多得失攸关的大问题,我们都必须合作。如果为了全球利益,病毒样本可以提供出来,那么产品也必须为了全球利益而以可接受的价格供人使用。”(庄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