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萧山湖东村
2006年2月15日,当记者来到施国夫的养殖场时,远远地就发现他的养鸭场用网罩得严严实实的,里面养的不是鸭子吗?为什么要用网罩着呢?
施国夫:“你看,这个就是野鸭,这个野鸭的胸肌很发达的,就是尾部的脂肪没有,但是,它的脚掌很薄的,因为它经常在飞,不着地,所以,脚掌很薄,它已经具有很强的飞翔能力了。”
原来,这些网是为了防止鸭子飞走的,但是,施国夫饲养的这些会飞的野鸭,并不是他从野外捉来的,而是他驯养的杂交鸭。
这种鸭子在市场上能卖到100多元一只,2005年施国夫的养殖场出栏3万多只鸭,那么,这群特殊的鸭子是怎样被繁殖出来的呢?
1996年以前,施国夫经营着一个家鸭养殖场,饲养了2万多只家鸭,日子过得忙碌而富足,但是,一群野鸭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生活。
施国夫:“野鸭是一种气候鸟,像我们浙江省,应该在9、10月份左右飞过来。”
当时施国夫在市场上偶尔看见有人卖野鸭,价格高得惊人
施国夫:“野鸭那个时候跟家鸭将近十倍的价格吧,家鸭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应该是5、6块钱吧,野鸭那个时候是50、60块。”
野鸭和家鸭悬殊的差价,让施国夫每次看见那些会飞的野鸭,都会怦然心动,但是,尽管野鸭的价格非常高,私自捕捉野鸭却是违法的,施国夫不得不继续经营着他的家鸭生意。
1996年3月,一位叫孙海标的客户无意中给施国夫提了一个建议,没想到这个不经意的建议,却坚定了施国夫想靠野鸭致富的信心。
顾客 孙海标:“就建议他自己去繁殖一下,浙江地区是没有人繁殖这个野鸭的。”
施国夫:“野鸭以后肯定捕捉不来,不能捕捉的,就是要搞野鸭繁殖,当时我考虑了一下,也应该是能够繁殖出来的。”
1996年10月,施国夫从市场上买来了4只野鸭,开始尝试着驯养野鸭。
但是,没过多久,施国夫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野鸭是候鸟,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每年的3月到7月是野鸭的产蛋期,而这个时候,南方的野鸭都要飞回新疆内蒙一带产蛋。施国夫买来的野鸭因为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母野鸭根本就不产蛋。
于是施国夫尝试着让公野鸭和母家鸭放在一块儿圈养,发现公野鸭有授精能力,于是施国夫将杂交的鸭蛋进行孵化,希望能孵出小野鸭来,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很失望。
施国夫:“当时96年我们也有在我们的家鸭上配种的出来,到第一年我们养了之后,我发现好像跟我们的家鸭一样的。”
这种杂交出来的鸭子,无论从体型上、还是从肉的品质上,都和普通家鸭没有任何区别,更谈不上能和野鸭一样会飞了。
施国夫:“那个时候很失望,很灰心的,好像肯定是搞不出来的。”
难道繁殖野鸭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吗?施国夫很不甘心,他想,如果继续让野公鸭跟杂交出来的一代母鸭配种,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施国夫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施国夫:“到第二年发觉,哎,好像有点不对,好像有点跟野鸭的味道差不多,但是也不是很像。”
施国夫的父亲 施志均:“一代不行,两代也不好,等到四代的时候就很好了,都会飞了。”
施国夫:“到第五代以后,第五代左右,我们就发觉它跟野鸭,具有潜水能力,飞翔能力都跟野鸭一样了,放掉就飞回大自然了,就是跟真的野鸭一样了。”
2000年3月,施国夫配种的杂交鸭终于繁殖成功了,满怀喜悦的施国夫走进了萧山区林业局,他要办理繁殖野生动物的相关手续,这样就可以大规模地进行杂交鸭繁殖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施国夫感到为难了。
施国夫:“他说是野生的,这个鸭子会飞的,肯定是野生的,结果嘛,我说我是自己繁殖的,他说这个鸭子是繁殖不出来的,肯定是野生的。”
施国夫的妻子 宋娇娥:“一开始他们不相信的,他们认为我们这个鸭子是抓来的。”
原杭州市萧山区林业局林业科科员 陈斌:当时我都不大信,本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有野鸭养殖场,也不知道”
费了半天口舌,林业局的人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原杭州市萧山区林业局林业科科员 陈斌:“当时吧,因为那个时候,驯养繁殖上比较严,驯养繁殖许可证我们控制很严的。”
手续办不下,就无法进行大规模的杂交鸭的繁殖,这让施国夫很苦恼,两个月过去了,施国夫递上的申请报告如石沉大海,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施国夫干脆将林业局的人请到了养殖场。
原杭州市萧山区林业局林业科科员 陈斌:“看了以后,那个时候,它刚刚鸭在生蛋,当时好像产了两篮,两篮子蛋,产了以后它自己孵,孵的时候,他那个时候用灯泡用棉花垫着孵的,应该说他是繁殖成功,后来征求省里的意见,我们就办给他了。”
有了合法的养殖手续后,施国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养殖场的经营中,他又买来了10只野公鸭,将它们与自己繁殖出来的50只杂交母鸭进行配种繁殖,每只杂交母鸭每年产蛋30来枚,施国夫一心只想尽快扩大养殖规模,将孵出的杂交母鸭也全部用做种鸭,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
施国夫:“孵化率很低的,大概是40、50%吧。”
2001年年底,施国夫的1000只种鸭产蛋3万多枚,却只孵出1万多只小鸭。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多,杂交鸭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效益。那么,鸭的繁殖率为什么这么低呢?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施国夫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施国夫:“我给它把翅膀剪掉了。”
记者:“为什么把翅膀剪掉?”
施国夫:“因为影响生蛋能力,因为鸭子如果翅膀不剪掉,它就在棚子里满天飞,满天飞了,你像母鸭满天飞,它就不会生蛋了,公鸭满天飞,它的受精能力肯定要减弱的。”
原来,施国夫在饲养杂交鸭的时候发现,由于鸭场的棚子都用尼龙网罩着,天性爱飞的鸭,喜欢在棚子里狂飞乱撞,这样的话,就势必影响杂交鸭的产蛋率和孵化率。
2002年,施国夫将种鸭的翅膀都剪了,他又更新了设备,将原来的自然繁殖改为孵化器人工繁殖,采用孵化器繁殖可以人为地控制孵化温度。除此之外,施国夫还在饲料上做了调整.
施国夫:“我刚才配了鱼粉和氨基维他,鱼粉能够给种鸭提高产蛋以及授精能力,这个氨基维他能够提高种鸭的免疫能力。”
记者:“你平常喂家鸭也是这么喂吗?”
施国夫:“家鸭不喂的,家鸭不喂这个的,家鸭就给他吃一般的饲料,也不是那个蛋鸭料,我现在这个种鸭吃的是含蛋白质最高的蛋鸭料”
饲料调整以后,公鸭的受精时间比原来延长了3个月,鸭的孵化率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施国夫:“原来只有40-50%,现在完全能够达到95%以上。”
通过一年的摸索和调整,2003年3月,施国夫的杂交鸭养殖场已有种鸭4千多只,商品鸭1万多只。当时杂交鸭的市场价格为每只160元,再过两个月,商品鸭就可以全部出栏了,当施国夫以为野鸭致富的梦想就将要成为现实的时候,2003年5月,非典灾难不期而至。
施国夫:“当时就是野生动物是在国内是不能够运输不能够销售,光是这一点我就麻烦了。”
记者:“当时养殖场里有多少只鸭子?”
施国夫:“当时存栏的应该是1万4、5千个鸭子,就光是这1万4、5千个鸭子,就为非典,本来已经能够卖了,这个鸭子存栏了将近6个月,就是这6个月我白给他吃。”
由于资金周转困难,施国夫没有钱买足够的饲料,只能用大量的青草来替代。这样饲喂的鸭子仅仅维持在生存状态中。
由于非典的到来,施国夫养殖场里的杂交鸭多喂养了6个月,成本由每只30元增加到90元,而非典过后,杂交鸭的市场价格却一路暴跌,由非典前的160元一只降到40元一只。
施国夫:“非典总共损失了100来万。”
虽然40元一只的价格让施国夫难以接受,但是,如果不销售出去,损失将更加惨重,施国夫无奈,只能忍痛处理了圈养的1万多只杂交鸭,并将所得余款用于购买饲料,他要精心喂养现有的4000多只种鸭以恢复它们的体能。
2004年9月份,在施国夫的精心喂养下,新孵出的6千多只杂交鸭可以作为成品鸭出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施国夫做梦也没有想到,又一场灾降临在养殖场。2004年9月19日早上,当施国夫和他的家人来到养殖场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傻眼了。
施国夫的母亲 杨秀珍:“我们早上起来,就全部都刮掉了,这个鸭棚全部都刮倒了,鸭子呢就都飞走了,四面八方都飞掉了。”
施国夫:“这个地方原先也是用网的,就是也是去年把它压垮掉了,压垮掉了,当时这里也养了很多鸭子,大概也有5、6千鸭子吧,当时压垮掉了,也飞跑了7、8百个鸭子,损失很多的。”
突然刮来的一场台风,无疑给施国夫的养殖场雪上加霜。但施国夫并没有怨天尤人,他将养殖场里的鸭棚架子全都加固了一遍,并且将原来支鸭架的竹竿换成了水泥柱,这样,再大的台风他也不担心了。
2005年秋天,经过一年的恢复,施国夫的养殖场里终于出现了红火的状况,原来经营家鸭养殖时与他合作的客户成了施国夫宝贵的客户资源。
客户 陈吾权:“进野鸭嘛,基本上是他们这里啊。”
记者:“合作了多少年?”
客户 陈吾权:“合作的年数多了,已经7、8年了。”
杭州下沙经济开发区客户 周来高:“这个鸭我卖的好的卖八十块钱九十块钱一斤,卖得最差就是80块钱一斤。”
现在,施国夫的杂交鸭已经成了当地饭店的特色菜,受到越来越多客人的欢迎。
客人:“野鸭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精肉比较多。我家里儿子特别喜欢吃,他一到周末的话,我就带两只走。”
杭州下沙经济开发区客户 周来高:“我现在送饭店里去。他们预订好的,每天都要给他们送过去。
2005年,施国夫饲养的总共3万多只商品杂交鸭,到2006年春节前全部销售完毕。
现在,又到了小鸭孵化的季节,施国夫养殖场里的小鸭正陆续孵化出来,他告诉我们,今年他将有4万只杂交鸭出栏,销往全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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