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农畜动物福利的现状和对策

  编者按：“动物福利”（animal welfare）这一概念由国外学者提出到现在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动物福利制度已经在世界范围内迅速地发展起来，动物福利的条款写入了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中。但是，我国的动物福利立法和制度化工作相当落后，这一问题亟待解决。本文作者通过对我国农畜动物福利现状的透视、分析漠视动物福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提出了改善我国农畜动物福利现状的科技对策。

    一、动物福利的概念

    “动物福利”（animal wel-fare）这一概念是由国外学者Fraser提出的，并受到了广泛的推崇。Fraser（1888）认为动物福利的目的就是在极端的福利与极端的生产利益之间找到平衡点。动物福利是保证动物康乐（well-being）的外部条件。动物康乐就是动物自身感受状态，也就是“心理愉快”的感受状态，包括无任何疾病、无行为异常、无心理紧张、压抑和痛苦等。保证动物福利的基本原则包括：让动物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生活舒适的自由、不受痛苦伤害的自由、生活无恐惧感和悲伤感的自由以及表达天性的自由。因此，动物福利反映了动物生活环境的客观条件，福利条件的好坏直接影响动物的康乐。

    二、我国农畜动物的福利现状

    我国肉畜屠宰主要有2种方法：一种是采用传统办法的分散小规模个体屠宰；另一种是采用现代工艺的集中大规模肉联厂屠宰。目前像北京、上海、杭州这样的大中城市，政府定点屠宰生猪已经达到90％以上，但是家禽、肉羊、肉牛的定点屠宰还不尽如人意。相比较而言，小城市、城镇、农村的生猪定点屠宰工作更差。据统计，目前市场上流通的家畜肉属于个体屠宰的占60％左右。个体屠宰存在很多问题：一是屠宰过程中容易引起刺激反应，在屠宰的瞬间家畜体内会发生一系列化学反应，基于动物自我保护本能要释放出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毒素；二是个体屠宰大多在室外露天进行，在宰杀、剥皮、去骨、分割等过程中肉容易被污染；三是个体屠宰难于管理，给检疫和监控带来很多漏洞，而动物福利、动物保护更是无从谈起。

    我国的饲料状况也令人堪忧，为了达到一定的经济效益，很多农畜都被饲养在非正常生长状态，甚至处于中毒状态。如在日粮中添加高剂量铜（125～250毫克/千克）、砷制剂，直接影响动物健康和畜产品的食用安全；人食用了含有盐酸克伦特罗残留的动物性食品易出现中毒。国内外曾发生多起中毒事件。1999年国家虽明文禁止使用盐酸克伦特罗，但从2002年全国统检结果看，仍有部分企业违法使用。

    因此，非理性的消费观念、不规范的屠宰方式、不安全的饲料成分都在时刻损害我国农畜动物的福利状况，值得我们去反思和检讨。

    三、漠视动物福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近几年出现的疯牛病、禽流感等恐慌事件表明，不遵照动物福利标准，动物制品的检验指标就会出现问题。动物福利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它既涉及动物保护，又涉及国际贸易，还与社会自身的发展有关。在生产动物制品过程中缺乏人道，会碰到贸易壁垒，引起贸易纠纷。

    近几年来，动物福利问题也影响到了有关的国际学术交流。现在，国内研究论文再到国际上发表，不仅要提供实验动物的合格证明，还要提供动物伦理委员会的批准证明。这就使在《实验动物管理条例》修改中必须增加动物福利方面的条款，否则在今后的国际交流中就要受到局限。

    四、改善我国农畜动物福利现状的科技对策

    1.引入HACCP管理体系 生产安全饲料

    HACCP管理系统即危害分析和关键控制点管理体系在食品、制药等行业的成功应用，为饲料工业的应用提供了很好的参考和借鉴。由于饲料产品的安全间接与人类膳食和健康有关，因此在饲料工业中采用HACCP管理系统是非常适合和有效的。HACCP以预防为重点，防止危害进入食品，变追溯性最终检测方法为预防性质的保证方法。这样不仅提高了饲料产品质量，而且保证其不受污染、破坏，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动物和消费者的安全。

    实施饲料企业的HACCP管理体系，有助于生产安全的动物饲料，使动物在健康状态下成长，明显改善我国农畜动物的福利状况。

    2.广泛进行科普宣传，培养理性的消费观念

    在全国各地城市乡村的大小菜市场里，摊贩们都是公开宰杀活鸡活鸭活鱼的，买者也都乐于目睹自己买的鸡鸭或鱼鳖被活宰，这被认为是新鲜和可靠的。而对新鲜的追求在我们这里，已经演化为活吃活喝某些动物的血肉了。事实上， 在应激的状况下，动物因极度恐惧和痛苦，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形成毒素，引起肉质下降，并对食用者健康造成伤害。

    理性、成熟的消费观念是一个国家、民族素质的体现，尊重动物的权利本身也是对人类自身的尊重，因此应动用各种资源和媒体的力量，向大众和消费者宣传相关的科学知识。通过对小学生和幼儿园孩子的调查表明，孩子们对于保护动物理解的程度高于成人，我们可以从孩子抓起，从小灌输他们保护动物权利的意识，培养他们理性、成熟的消费观念。

    3.加快农畜动物福利的立法， 成立专业机构执法

    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对农畜动物都有福利的法律法规，而我们国家目前在这方面几乎是空白。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新形势下，中国法学界和全社会都应关注动物福利，尽快制定相关法律，更好地保护和使用农畜动物。国家应当在加大普法宣传力度的同时，从行政和刑事2个方面着手，加大对违法者的处罚力度。国家应当组建专门的监督动物福利法实施的行政机构，并赋予其特殊的行政职权，包括对保护动物福利有功者的奖励和对违法者处以罚款等行政权力。对于违反动物福利法规者构成犯罪的，应予以严厉的刑事处罚。

    动物福利法的司法工作应由法院实施，但是，由于一般动物福利法的案件程度偏轻，法院对之进行常规法律程序的审理未免小题大作，加之动物福利案件审理要求专业知识较高，故单靠行政机构和法院难以充分保护动物福利。处理动物福利事宜必须依靠专门的组织。英国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英国动物保护组织RSPCA（皇家反虐待动物协会）就是致力于动物福利事务的专业机构。RSPCA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进行工作，努力关注动物的福利。其涉足的内容大到影响欧盟的动物保护立法，小至救助某只受虐待动物，事无巨细，只要关系到动物的切身利益，RSPCA都将倾其全力。另外像欧洲理事会、欧洲动物保护协会也都具有类似的功能。

    4.实施信用管理，强化社会监督

    信用是一个企业或者机构在经营过程中的诚信和信誉程度的综合性反映。它体现该机构在经营活动中的特征、 经营方式、信誉状况和在市场中的公众形象。记录、公布一个企业、机构的信用状况并建立相应的奖励惩罚机制，有利于规范经营者的市场经济行为。最初的信用管理主要用于银行对客户的管理上，随着信用管理在各行业的推行，它的作用正越来越清晰地被认识。可以预见，信用管理对于改善农畜动物福利状况也有很大的作用。

    笔者认为，鉴于我国农畜动物福利的状况，应把养殖场、动物运输企业、屠宰企业在生产运输加工过程中对待农畜动物的表现记录在册，并向社会公布。形成全社会都来监督这些企业善待农畜动物的大氛围。公开发布可以采取通过主要媒体定期公布的方式，对严重破坏动物福利的行为可以立即公布，对动物福利工作做得好的单位可以进行正面宣传。这样一来，这些企业会很明确地意识到，善待动物、保护农畜动物福利和企业的产品销售紧密相关，虐待农畜动物就可能遭到消费者的抵制，进而影响企业经济效益和公众形象。

    结束语

    动物福利问题浮出水面，是社会进步的表现，体现了人与动物协调发展的趋势。然而，要解决农畜动物福利这一问题并非易事，涉及政治、经济、技术和人们心理诸多因素，是一项长期艰巨的工作。除了制定和完善相关法律法规， 还要引入先进的HACCP管理体系来生产安全饲料饲养动物；对大众进行广泛的科普宣传，培养全民族理性、成熟的消费观念；并对相关企业实施善待动物信用管理，强化社会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