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猪肉全国性大范围涨价。北京一个月内上涨14次,价格比去年翻番,批发价达15.70元/公斤。上海和沈阳也涨至10年来最高价。多数省区市同比上涨约三成。北京下岗工人赵女士说:“我们只能一个星期买一次肉解解馋。”河北省猪肉均价目前是17.20元/公斤,较“五一”期间上涨16.2%;其他肉类价格也不同程度上涨。
对于猪肉涨价的原因,业内人士大多认为是饲料涨价导致了肉价的上涨。新华社发表有关评论认为,“深层原因是二元经济结构下,城市和农村信息不对称”,职能部门缺乏有效信息沟通,无法向农民发布有效的生产信号。
其实,这些都是表面原因。肉价上涨的真正原因,笔者认为是受农民的养猪风险制约,反映出农民抵抗生产风险的能力仍然非常微弱。养猪风险大了,农民不敢养猪;农民养猪少了,肉价自然上涨。
新华社的评论说“农民和职能部门缺乏信息沟通”,其实并不是这样。养猪情况,每月每季都有统计数据;肉蛋价格每月都有调查和通报。对于市场的基本情况,政府方面和农民方面基本上都知道。问题在于,当农民养猪赚不到钱,甚至还要亏损的时候,农民就会自动放弃养猪。
去年上半年,笔者下乡镇检查动物春季防疫情况。由于猪链球菌病等疫情的影响,猪肉一度滞销,因此农民反映肉猪和仔猪价格太低,不愿意养猪了。当时笔者认为:大家都不养,猪就少了,下半年肉价就会上涨。但是,农民说他们多养一天,就要多亏损一天,坚持不到下半年了。
当下中国的生猪养殖,还是以农户散养为主,养殖场的规模养殖比重很小;在养猪大省四川,规模养殖生猪的出栏量,估计也不过只占15%左右。规模养殖大户的抗风险能力虽然强一些,但是决定生猪供应的主要因素,还是广大的农民个体养殖。当很多农民的个体养殖量出现锐减时,市场的肉价必然要受到影响。
国家对于发展生猪虽然有一些扶植政策,但是项目和金额都非常有限,所以主要用于扶持养殖大户了。广大的个体养殖户,市场风险基本上靠自己承担。当动物疫情影响人们吃肉时,农民有猪卖不掉,即使能卖掉也卖不了高价。当病畜病禽需要扑杀消灭时,政府只给一部分经济补偿,损失主要还是由农民自己承担。
国家虽然有一定的储备肉,但是恐怕难以长久供应。所以,猪肉供应最主要的环节还是生产环节。只有当广大的农民愿意养猪、养猪能够获利、遭受疫病能够得到政策补偿时,农民才敢于养猪。只有当生产环节保持稳定时,猪肉和其他畜禽产品的来源才能得到保障。
中国走规模养殖之路,还需要比较长的时日。在积极发展规模养殖的同时,必须照顾到最大的养殖群体———广大的农民个体养殖户。对此,各级政府应该加大投入,提高养殖技术水平,提高畜禽生产品质。在基本能够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的同时,逐步向安全食品和绿色食品的方向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