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由于南美大豆产区遭受了较为严重的干旱和大豆锈菌病,大豆的单产受到了较大的影响,相关权威机构相继调低了本年度巴西和阿根廷大豆产量的预估值。
《油世界》对巴西大豆产量的预估值由3月底的5300万吨调低到了4月底的5100万吨和6月底的5020万吨;巴西植物油行业协会对本国产量的预估值由4月初的5280万吨调低到了7月初的4970万吨。与此相对应的是,USDA在其报告中对巴西大豆产量的预估值仅由4月份的5600万吨小幅调降到了7月份的5260万吨。阿根廷农业秘书处对其本国大豆产量的预估值由3月下旬的3470万吨调降到了5月上旬的3250万吨和6月上旬的3200万吨;布宜诺斯谷物交易所对本国大豆产量的预估值由4月下旬的3320万吨调降到了7月上旬的3180万吨。与此相对应的是,USDA在其报告中对阿根廷大豆产量的预估值由4月份的3500万吨小幅调降到了7月份的3400万吨。
对2004/2005年度美国大豆产量的预测,USDA报告的预估值与《油世界》相比也同样是高出许多。《油世界》在5月下旬和7月上旬均维持对美国新豆7750万吨的产量预估值未变,而USDA对本国新豆的产量预估值分别为6月份的8070万吨和7月份的8000万吨。
不同机构在某个时间段内对某种农产品未来产量的预估值存在着一定的偏差是正常的,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自4月份以来USDA无视南美地区的旱情与病害的严重性,对本年度南美大豆产量做出了大大高于巴西和阿根廷本国官方权威机构的预测。
USDA为何在南美大豆上市季节刻意打压国际大豆市场价格呢?答案很简单,由于南美大豆的大部分资源被少数在美国注册的国际跨国公司所操控,USDA报告与投机基金打压国际豆价意在配合美国贸易商以较低的价格采购南美大豆,然后再出售给国际市场。国际大豆市场自2002年以来走出了一波大牛市行情,但是南美的豆农并未因此而受惠,真正受惠的是美国的大豆贸易商。
许多投资者对今年2~3月份在东南亚和中国等地区禽流感疫情暴发最严重的时期CBOT大豆价格的大幅上涨表示难以理解,其实个中原因在2003年就已经产生了。
2003年第二季度,我国东北地区暴发了近50年来最严重的干旱,但同属北半球的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天气却是风调雨顺。期间USDA相应调高了美国大豆的期末库存量,2003年6月份报告的期末库存量较5月份调高了14万吨,为380万吨;7月份的报告再次把期末库调高到了422万吨。CBOT豆价自5月中旬的620美分一直下跌到7月底的519美分。
正当许多投资者因美国良好的天气而对后市产生偏空预期的时候,USDA却在8月份的报告中突然调低了美国大豆的产量和期末库存量,理由是前期良好的天气突然变得干旱。并且USDA还在之后的9月和10月份继续大幅调低美国大豆的产量和期末库存量。CBOT基金也自8月份起连续增持多头头寸,将CBOT豆价由8月1日的517美分大幅拉升到10月31日的794美分,短短3个月间期价升幅超过了50%。与此同时,中国的大豆买家蜂涌而至,开始大肆采购美国大豆,至2003年12月中国政府组织采购团去美国采购大豆达到高潮。从USDA公布的销售报告看,2003年9月至12月间,中国共购买了866万吨美国大豆,比2002年同期增加了75%。
显然,在2003年第二季度USDA刻意隐瞒了美国大豆种植区的旱情,以压低南美大豆的销售价格,接着又在当年的8月份以后调降较高的期末库存和产量数据,以渔猎中国的大豆买家。
“逼仓中国、打压南美”,这就是USDA、CBOT基金和美国贸易商联手操控国际大豆资源的用心。
根据有关统计,2002年我国人均豆粕和豆油的消费量分别为12.2公斤和16公斤,而同期美国人均豆粕和豆油的消费量却高达105.5公斤和50公斤。统计结果表明,我国未来大豆的消费量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与此相对应的是,人多地少的现状决定了我国未来大豆的产量难以大幅增加,我国对国际大豆市场的依赖性将长期难以改变。
如何改变我国油脂企业在国际大豆贸易中被人愚弄的局面、如何改变我国在国际大豆市场定价权中的被动地位、如何在国际大豆市场中树立起中国品牌关系到振兴中国大豆产业乃至于维护国家粮食安全的重任。稳步发展期货市场、合理利用政府资源、培育大型投资机构、加强大豆进口政策的灵活性都是可行而有效的途径。
振兴中国大豆产业任重道远。